眼眸中卻滿是贊同。
不因阮含璋的狠毒,只因她也同樣仇恨阮家。
阮含璋看向趙庭芳,道:“阮家那高高在上的夫人第一次逼迫逸香閣讓我掛牌時,我便徹底明白,只有掌握權力,才能把他們拉下仙閣。”
她一字一頓,娓娓道來。
“從商,仕途,都是最慢也最折磨人的路,且我身份特殊,阮家不會眼看我做大。”
“那麼入宮就是唯一的一條路了,我現在是阮含璋,但我不會永遠都是阮含璋,早晚有一天,我還是我。”
“我要以姜雲冉的身份,讓阮家為母親陪葬,甚至……”
趙庭芳豁然開朗。
“只有站得比阮家還高,才能報仇雪恨。”
她忽然明白,姜雲冉頂替阮含璋的身份入宮,為的就不是冒名頂替,徹底成為阮含璋,她要的是以這個身份接近皇帝,無論是愛情也好,利用也罷,她要在年輕的皇帝心中留下痕跡。
她要藉著九五之尊的權利,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思及此,趙庭芳眼眸中的憐惜慢慢散去,光華重新聚集。
對於她們而言,情愛從來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唯有大仇得報,至高權柄,唯有隨心所欲的往後餘生,才最重要。
只要阮含璋一早就定了計劃,那她就會堅定跟隨,陪著她走完這漫長一生。
“好。”
趙庭芳回握住她的手:“我在宮中,就是你的臂膀,你要做什麼儘管吩咐。”
“我定盡力而為。”
阮含璋倏然一笑,她伸手抱了一下趙庭芳,心中難得柔軟。
“芳姐姐,還是你最好。”
趙庭芳問:“你有什麼計劃?”
阮含璋垂下眼眸,道:“昨日我第一次侍寢,才發現陛下太過機敏,想要借刀殺人是不可能的。”
“如今之計,我需要慢慢暴露自己的破綻,讓陛下起疑,同時,也要讓陛下知道,我與別人不同。”
“我有我的價值。”
景華琰登基已經五載,後宮中有姚貴妃、徐德妃、周宜妃和梅昭儀,除此之外,上亦有太后及皇貴太妃。
太后不是親媽,膝下有親生的二皇子榮親王,皇貴太妃是堂親姨母,膝下也有親生的三皇子禮親王。
朝中看似風平浪靜,權柄握在景華琰一人手中,但前朝積累的矛盾愈演愈烈,黨爭不斷。
太后、皇貴太妃、貴妃、德妃、宜妃、榮親王、禮親王,錯綜複雜的關係,盤踞在繁榮的玉京。
在入宮之前,阮含璋已經把這所有的一切都印刻在心裡。
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
趙庭芳看著阮含璋明媚的鳳眸,驀然笑了。
“你會得償所願的。”
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美人,誰會不喜歡呢?
“我們都會得償所願的。”
阮含璋傾身,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說了幾句,然後才道:“我這張臉,得需要雪融草保養,此事還要勞煩芳姐姐了。”
方才趙庭芳覺得她的面容陌生,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姜雲冉的真實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