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區,路上。
趙大看著當頭前行,一臉陰鬱的趙天啟,咬咬牙,快步走到近前,低聲道:“老爺,這次是我等無能,請老爺責罰。”
“嗯?”趙天啟微微一愣,從自己的沉思中醒悟,他腳步一停,抬眼看著趙大三人,卻擺擺手:“行了,不怪你們,有袁爺在,就是你們再強十倍,也不頂事兒。”
趙三年紀最小,心中最是不服,直接插話:“老爺,正要請教,那位袁爺是?”
“還沒反應過來嗎?想想我對他的稱呼?”趙天是啟何等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三人的不服,似笑非笑的道:“往高了想,整個紅巖城內,能在身份和實力壓得你家老爺我沒脾氣的人能有幾個?雖然你們沒見過他,但肯定聽過。”
“袁總教官嗎?”趙大呢喃一句,臉色驟然一變:“是‘暴猿金剛’袁宏,袁金剛?”
“沒錯。”
“難怪了,我兄弟三人搜尋半天,卻連他的一縷氣機都沒感受到,而對方,僅僅是憑藉著幾分氣勢威壓,就讓我們動彈不得。”一個名字,僅僅是一個名字,所謂的羞辱盡數掃去,趙大三人心服口服。
開玩笑,他們仨人說白了就是趙家培養的打手,雖修煞,卻連開眼都不敢,而那一位,可是在銳士中都是強者,真要是兩方戰鬥,他們還真不覺得自己能夠走上幾招。
“所以說,這一次敗得不冤,還真沒想到唐家能說動這一位。不過,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從進了這滿意樓,結局就註定了。”趙天啟再次擺了擺手,又向前走去,而趙大三人也緊隨其後。
趙大年紀最長,心中疑惑也最多,趕忙問:“老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天啟被壓得心中憋悶,也想找人說一說,聽了趙大的問話,當即反問:“趙大,我問你,若你處在唐家的位置,又得了袁宏的承諾,會怎麼做?”
也不等趙大回復,他就自顧自回答:“常人得了袁宏的幫助,擺上一桌酒席,只要這位袁爺露面,其實什麼都不用說,不用談,我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也不會再做糾纏。
可唐家卻沒有?這又是為什麼?”
“……”這麼一說,趙大三人都似乎感覺不對了。
“說白了,從頭到尾,唐家都想把這名額賣個好價錢。”趙天啟一吐濁氣:“唐家那小子,從最初如同愣頭青一般的橫衝直撞,即是放鬆我的警惕,又是在誘使我說出那些話,再由袁宏出面,亂我心神,令我舉止失措。
最後,佔盡上峰時,陡然轉折,再提出各種要求。
嘖嘖,以生意的角度來說,對方几乎全程帶著我的節奏,連消帶打,趁我方寸大亂,又是狠狠的敲了我一筆。
高,實在是高,就是不知道這謀劃出自誰手?”
趙三瞪著眼睛:“按老爺的說法,我們的一切反應都在別人預料中?”
“嘿嘿,不信?我也不願意相信,可你聯絡前後,在思索一下,這就是事實。”
“可按理說,知道這事情的也就那麼幾人而已?袁爺,黃安,唐家小子,又或者那位老爺子?”
“這種事情在沒有談崩之前,確實不好亂傳。那麼,袁爺犯不著,黃安心機不差,但應該也到不了這種程度,唐納德太年輕了,不會有這個閱歷,至於那位老爺子?倒是有可能?可對方不是得了痴症?”
趙天啟越想越遠,以自己才能聽到聲音呢喃:“若那位老爺子沒傻的話,似乎有可能?可唐老爺子若是在裝傻,那為什麼?不,為的……四年前的事情?”
越想,趙天啟就越是心驚肉跳,陡然,他猛力的搖了搖腦袋,將這些想法都驅逐了出去。
“算了,算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不想了,不想了,也不能再想了。”
一旁,趙大看著自家主人變化莫測的臉色,也是微微沉吟,眼中驟然兇光一閃:“老爺,這事情,我們畢竟吃了大虧,其他人動不得,但唐家小子卻是不難,要不要我找些人?”
經他一提,趙天啟又想到唐德那欠揍模樣,只覺得恨得牙癢癢,可微微思索,他還是搖搖頭,道:“還是算了。你當他為什麼要將宏發賭館一分為三?
就是為了利益勾連,有了利益勾連。動他,袁爺和黃安再出手就不僅僅是出於道義人情,更有利益驅使。
而且,這名額畢竟到手了,博堯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可若是唐納德死了,平白多出麻煩不說,這名額也是空了,我們代價付了,反而什麼都落不著。”
越說越順,趙天啟反而想的更明白了:“看似唐納德最好下手,其實是最不好下手的。而且,不論是誰做的謀劃,就憑之前威逼利誘的演技,這小子也不是好對付的。
動不得,動不得!
算了,算了,雖然付出的代價讓我肉疼,但終歸是目的都達到了。”
當然,有些事情趙天啟沒說,唐德若是出了意外,在把沒瘋的老爺子給牽出來,又涉入四年前的事情,奪嫡,霧獸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