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我不知道說這些你能不能明白,安子程他之所以縱容我,哪怕我的要求再無理取鬧他會答應,除了疼我,其實也是因為他明白只有那樣才能讓我安心,讓我……不再變得更壞。我固然已經開始對你有了感情,可我很自私,我只會喜歡對我好的人,或者說別人先對我好了我才會對別人好,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糾纏一輩子,你就必須要接受這的我,我不是不能為你付出,但前提肯定是你先為我付出更多。”
說到這裡後安然抱住凌澈,他的聲音變得低沉。
“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安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問出這句話,就如同對於現在的自己他偶爾也很矛盾。
安然本性純良,可偏偏那麼多事情讓他變成現在這樣,安然不痛苦嗎?不,他其實非常痛苦,這種痛苦只有在報復那些人的時候有所緩解,就如同心中有一個惡魔,不停的叫囂著讓他殺了那些傷害過他的人,而安然知道,那個惡魔就是瘋了的他自己,那個被他壓抑在深處的一部分自己。
如同不會和父親相處,安然也同樣不會和戀人相處。
和安子程在一起都是安子程縱容著他,可凌澈終究還無法做到如安子程那般,而且兩者本身也有著差距,可安然並不太明白,所以他和對待安子程一樣,讓凌澈自己發現,或者有什麼事情都直接對凌澈說,可這樣的結果顯然不太理想。
說再多借口不願和凌澈去英國,其實歸根究底其實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安然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或者說害怕也不為過。
“我就是喜歡現在的你,哪怕我還了解的不夠徹底。”
這是凌澈的回答,他反擁住安然,忽然覺得有些心疼,他大概以前真的錯了,以為安然夠強,卻忽略安然其實本質上非常脆弱,脆弱到需要呵護,甚至再承受不起一點打擊。
輕吻了一下安然的額頭,凌澈輕輕拂過安然的頭髮,很柔軟的感覺,其實安然的心也很柔軟吧?
因為今天的事情,所以安然情緒不太高,等嚴亦哲和顧言來了之後基本都是安子程在招待,不過因為加上保鏢一大桌子人,所以倒也不會冷場。
吃過飯後保鏢各自回屋或去了二樓客廳,將一樓客廳默契的留給幾位主人。
安然只告訴嚴亦哲想給他介紹物件,卻沒有告訴顧言,所以故意只以為嚴亦哲是安然的朋友,而嚴亦哲卻是抱著目的和顧言閒談,也許有些事情從現在就已經註定。
嚴亦哲當然認識顧言,也或者說知道,畢竟兩人從未打過交道,他自己固然資產也挺豐厚,除了演戲自己也投資了不少生意,畢竟他也沒打算一輩子混娛樂圈,但在外人眼中他也只是個演員,在經濟上他未必比顧言差多少,可論出身和身份卻差了不止一點,嚴亦哲沒想到安然介紹給他的人會是顧言,不過認識後對顧言卻很有好感。
安然看著兩人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並且聊得很好的樣子,雖然他現在沒心情參合但總是滿意的,不管怎麼說他的初衷已經達到,至於後面的事情就和他無關了。
晚上安然和凌澈相擁而眠,也許是換了個角度看安然,凌澈忽然覺得他明白了許多之前不明白的東西,之前他固然也願意為了安然退讓,可到底有些不太喜歡安然的那種強勢,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包容縱容安然的一切,凌澈覺得自己忽然就明白了安子程為何之前那麼寵安然,不是他值得與否,而是自己想將最好的都給他,不忍心看他再受一點苦。
凌澈抱著安然,就好像抱著一個寶貝,就連睡去後都依舊微勾著唇角。
第二天凌澈起的很早,和晨練後的安子程坐在一起吃著早餐。
“安然還好嗎?”安子程問,因為覺得感情問題還是需要當事人解決,所以昨天他放手讓兩人相處,但經過一晚上結果如何他還是很關心,他不想再看到安然昨天那樣。
“嗯,已經好了許多。”兩人雖然對於安然心情不好的原因理解不同,但結果卻也算一致。
“這就好,雖說感情的事情別人不好干預,但我不想看到安然難過,所以不論現在還是以後你要多讓著他,雖然這樣也許對你不公平,但我相信你的付出安然會感受到,也會回應你,所以你不要太計較這些,有時候計較的太多反而容易失去。”安子程的這番勸告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明白。”凌澈是真的已經明白,以前他的確太過計較,其實安然不論身份多神秘多強大,但在感情上其實很純粹,只要被他所接受的人,你對他好他就回對你好,就是這麼簡單,和自私無關,這只是安然的一種自我保護,就如同安然的那些堅持並非他之前以為的強勢一樣。
“那就好。”安子程看了一眼凌澈,覺得凌澈似乎確實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他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