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囚山的旅途中。
王軒沉默許久,忽然對禍泉問道:“您知道皇城禁衛入了北邙之事嗎。”
禍泉隨口回了句:“有在山林間見過他們,怎麼了?”
王軒說道:“我其實一直以為,是皇城將九目渡鴉逼出北邙,這才引發獸潮,覆滅霞城。只有這樣,才能講所有的線索對上。”
“但我心中卻始終疑惑,以皇城與二世子的氣度,不論目的如何,怎麼樣也不會做出這種遷怒之事,讓霞城除名。”
“直到剛才,我才明白獸潮的緣由。知道霞城覆滅的源頭,其實是從囚山汙染九目渡鴉開始的......”
禍泉看向他:“所以呢?”
王軒白緞纏目,卻彷彿在盯著禍泉的眼睛看:“既然霞城覆滅與皇城禁衛無關,那他們深入西南北邙,至今影蹤全無,又究竟所為何事?”
禍泉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你猜?”
王軒:“為了皇城長孫?可他……”
禍泉搖頭打斷道:“他與此事無關。”
王軒低下頭,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口中喃喃:“捨棄了一切過往的......”
“囚鬼,祁風嗎?”
……
囚山之巔。
枯黃的草還沒有新生,鮮花凋零在地上,隨風飄飛。周圍還是那副枯萎又淒涼的景象。
祁風一個人盤膝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身下的囚山,笑著說道:“小秋秋,再等等。我會帶你去一個新的世界。”
“一個沒有怨恨,沒有憤怒,人的生命如星星般閃爍又值得尊敬,是一個和平而又溫柔的新世界。”
“那是一個,你一定一定會喜歡的地方。”
日頭漸漸西落,天際染上了一層血紅。
一個宛如太陽一般耀眼的身影,卻自北方升起,照亮了逐漸黑暗的世界。
祁風眯上了眼,識海中禍泉的劍型魂晶散發出微弱的光,像是給他戴上了一副墨鏡。
那光芒終於也沒那麼刺眼了。
祁風也能勉強看清來人的長相。
白髮披肩,臉上全是皺紋,穿著一身粗布麻袍,手中拿著一根彎曲的枯木柺杖。
嗯,是修仙版的墨梅。
“你來了。”
墨梅凌空而來,仙風道骨。
但笑容還是現實裡那副和藹的模樣。
“囚鬼無雙,真是久聞不如一見……”
他落在囚山之巔,來到祁風身邊,看著四周那絕美的風景,也不免感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