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握了握拳頭,傷勢未好,左手現在還不能太用力。
混雜著止血草藥的酒泉,正在傷口處滲透著清涼的靈氣,在傷口上游走,酸酸癢癢的,像是血肉在快速生長的感覺。
日之呼吸在夜色中沉寂。
白天的那縷金色雲氣縈繞周身,蔓延而出,卻印刻在了祁風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祁風笑了笑。
我們來到世上,不就是為了花一生的時間,去尋找那個答案嗎?
禍泉說得對。
人生還長,總會找到的。
又或許,尋找本身,就是人生的答案。
……
夢醒之後,祁風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雖然這次在夢中沒有停留多久,但卻是現實的時間流速更快一些。
“原來不論是夢境還是現實,白天總是更長的那個嗎。”祁風心想。
他緩了緩神,下床朝著軟臥車廂走去。
剛才因為中了一槍,又擔心被人誤會,所以只能先偷偷跑回來,順便去夢裡療傷。
但那畢竟是個持槍的殺手,真放任不管,肯定不行。
只是等他到了27號車廂,卻發現那個中年人早就沒了蹤影。
牆上的彈痕只剩下了幾個空坑,子彈已經不見了,地上的血跡還沒被清理,但幾個在外面閒聊的乘客倒是並不顯得慌張。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有軍人在車上,把那個持槍的歹徒帶走了。
聽到這,祁風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心想也是,這種持槍歹徒肯定不是什麼小角色,被官方盯上也很正常。
既然已經有軍人插手了,剩下的事,肯定和自己這種普通學生沒啥關係。
祁風鬆了口氣,雖然還是有些好奇,但也沒繼續摻和的打算。
自己小命最重要啊……
回到20號車廂,莊凡坐在過道旁的折凳上,遠遠的給祁風打了個招呼:“你醒了?怎麼大中午的能睡這麼久。”
祁風擺擺手,坐在了他對面,隨口說道:“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看著祁風不太靈活的肩膀,莊凡問道:“咦,你肩膀怎麼了?”
“睡覺壓麻了。”祁風笑了笑:“那個道士沒再找你?”
“沒呢。”
莊凡指了指上鋪:“那傢伙睡得直打呼嚕,一次也沒下來過。”
聽著那和火車撞擊鐵軌的聲音,交相呼應的呼嚕聲,他一臉無語:“簡直了,睡得跟你一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