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自從阿嬌從虎園回來之後,更加迷上了老虎。買衣服,總喜歡買些帶虎紋的衣褲;看電視,總選講老虎生活的節目;讀書,總找一些描述老虎的文章。臥室牆上掛著老虎狂奔圖,書包裡裝著有關老虎的剪紙。學校要求同學們成立興趣小組,有選演講與主持的,有選音樂與舞蹈的,有選科技的,有選文學的,有選體育的,唯獨阿嬌,什麼小組也不參加。她原本想組織一個老虎興趣小組,卻沒有一人響應。阿嬌也不灰心,一個人獨幹。一有空閒,便讀些關於老虎的書籍,或是畫畫老虎的模樣兒,甚至盯著老虎狂奔圖,一盯就是一兩小時,好像老虎是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似的。
プ鍁旁繅衙粵瞪狹嘶械,家裡的時鐘、收音機、錄音機,常常被他拆了又裝上,裝上又拆了,不知弄壞了多少。幸好這些東西更新換代得快,江家也不缺這幾個錢。致義看到更是喜在心裡,樂上眉梢:江家後繼有人了,愛都來不及,更不要說責備了。自從班上各種興趣小組風行,紫橋就和任不犟、莫想、遊毅幾個愛好機械的朋友組成了機械小組,蒐集些廢舊器械,一有空閒,就在操場的最僻靜處敲得叮叮噹噹的。偶爾幾個傢伙商量著,到致義的廠裡去觀察、實踐。只要致義在此,都熱情陪同。
デ硌是班上的文娛委員,當然參加了音樂與舞蹈小組,該年級成立了合唱隊、民樂隊、交響樂隊、舞蹈隊。瓊瑤是交響樂隊的頭兒,又是民樂隊的召集人。除了上課、吃飯、睡覺,難見瓊瑤的影兒。在瓊瑤等人的鼓動下,同學們紛紛加入這些隊伍,把其他一些興趣小組給拆散了。一有空閒,便有同學吹笛吹簫、彈琴擊鼓,那是他們在練習。每逢歌聲嘹亮、氣勢磅礴,或者單音獨唱、餘音嫋嫋,就是他們粉墨登場了。
フ餿帳侵芰,陽曆年的最後一天,天陰沉沉的,北風勁吹,梧桐樹葉紛紛墜下,風吹到臉上,像刀刮。致義陪老父去鄉下親戚處去了。因學校藝術節快到了,瓊瑤匆匆吃了午飯,去學校排演節目去了。阿嬌幫玉姿收拾完碗筷,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一隻老虎正狂奔著追逐一群野牛,眼看就要追上時,電視突然沒電了。阿嬌急得直跺腳,趕緊找來紫橋,看看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紫橋首先確定家裡沒有停電。然後東瞧瞧西看看,找不出問題。紫橋便找來改刀,開啟電視機的外殼。左按右按,居然影象顯了出來,一隻野牛隻剩下骨架。阿嬌高興得快跳起來,一邊大聲笑道:“橋爺,你居然還有兩下子。”一邊舉起雙手,要與紫橋擊掌。紫橋正為自己的得意之作而高興,便躥起身來與阿嬌擊掌。哪知掌還未擊著,因用力過猛,電視機又未放好,身子碰到電視機的一角,只聽砰的一聲,電視機便掉在地上摔壞了。在當時電視機可算是奢侈品,好多人都沒有的。知道闖大禍了,紫橋、阿嬌呆呆地站著,說不出話來,眼裡噙滿了淚水,心裡咚咚咚地跳個不停。玉姿聽到響聲,忙跑過來。臨近客廳,玉姿放慢了腳步,悄悄隔著窗兒一看,只見兩個孩子傻站著,電視機倒在地上,螢幕碎片散落了一地。電視機裡的零部件清晰可見,不是被毀了,就是移位了。玉姿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看了看紫橋、阿嬌,又看看電視機,安慰道:“橋兒,嬌兒,你們不是故意的,摔爛了就算了吧。常言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正好我們去買個大彩電回來,這叫作老天要求我們跟上時代的步伐。”
プ鍁耪忐忑不安地等待挨批,哪知玉姿卻如此說,紫橋更加愧疚,不由得掉下淚來。阿嬌哭著說道:“都怪我,痴迷於這個電視節目,不然,電視機也不會掉到地上。這完全是我的責任。媽媽,要責怪就責怪我吧,與紫橋哥哥毫無關係。”玉姿牽著紫橋和阿嬌的手,坐下來。阿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玉姿微笑道:“你們來我家已有一段時間了,我和你爸爸的為人處事你們是知道的。我們不會為這麼點兒小事責怪你們,你們以後小心就是了。況且你們也是無意的。紫橋常常和幾個同學修理裝置、拆分機器,我是知道的,也未加干涉。有許多科學家,小時候對家裡的東西敲敲打打,東拼西湊,不知捱了父母的多少耳光,受了多大的委屈,甚至被說成傻子、瘋子,長大變成了科學家、發明家。而那些循規蹈矩的乖孩子,長大後多數平平常常。我們的紫橋現在興趣在此,說不定將來還是個科學家呢,我喜都來不及,別說批評了。”紫橋聽玉姿如此說,心裡暖洋洋的,如春風吹拂大地,不安的心情緩解了許多。阿嬌又活蹦亂跳起來,乘機獻媚道:“我的媽媽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她的胸懷像大海一樣寬廣,她的思想如藍天一樣深邃,她的關懷像春天的柔風、夏天的驟雨、秋天的暖陽、冬天的溫泉。有歌謠唱道‘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棵草。’我是真正體會到了。”玉姿笑道:“快別誇我了,再誇我就飄飄然了。我們到外邊走走吧,外邊正飄著雪花,又是一種景緻,別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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グ13俊15褡恕19鍁乓磺耙緩罄吹嚼鵲郎希但見天空白茫茫的,無數的雪花紛紛揚揚的、歪歪斜斜地飄落下來,落到地上、屋頂、草木上,忽然不見了。遠處的松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衣。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時,忽見瓊瑤帶著兩個女同學,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地往家裡走來。走近一看,卻是於愛清、裴枝嬌。玉姿等人連忙下樓迎接。瓊瑤笑道:“今兒元旦節,學校放假。她們兩個想回家,可路途遙遠,道路泥濘。待在學校,寒風凜冽的,寂寞又無聊。我便邀請她們到我家玩玩。”於愛清、裴枝嬌齊聲道:“山老師好,阿嬌、紫橋好。”玉姿笑道:“我們熱烈歡迎。只是我們這三個傢伙是野慣了的,你們來了好,幫我收拾一下他們的野性。”阿嬌一臉歉意,說道:“我家的電視壞了,你們恐怕要坐冷板凳了。”瓊瑤笑道:“我走時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壞了呢?難道不歡迎我們的這二位同學?看我不揍扁你。”假裝雙眼怒視著阿嬌,卻把一隻玩雪的冰冷刺骨的手冷不丁地猛然插進紫橋脖頸處的衣領裡。紫橋被冰得心裡一顫,脖子一緊,跳了起來,吼道:“你也太狠了。”瓊瑤笑道:“我是看有人心疼你沒有。”阿嬌道:“打是心疼罵是愛。紫橋,你可別辜負了某人對你的一片心思了。”玉姿笑道:“紫橋已懊惱得不得了,你該多寬慰些才對。”瓊瑤道:“我吃飯掉個米粒,地上丟塊紙屑,都會被您罵得狗血淋頭。紫橋哥快要把屋子給炸掉了,您卻安慰包庇。要麼是您偏心,要麼是我玩得還不夠驚心動魄。”說完便衝進屋裡,一手拿了一個炒鍋,一手拿了鍋鏟,然後衝出屋來,似笑非笑地用鏟子在鍋裡亂鏟,整得叮叮噹噹的。愛清、枝嬌則在旁邊笑彎了腰。玉姿笑道:“別再鬧了,快隨你紫橋哥哥整理一下客廳,然後你們三個陪同學玩去吧,我給你們做晚飯去了。”
ビ褡艘槐咦齜梗一邊想,今日又來了兩個女孩兒來,也不知阿嬌、瓊瑤這夥人要弄出什麼樣的趣事兒來。突然想起那日瓊瑤回來說的“多情自有春庭月”那事兒來,便覺得謝母也是個直爽、開朗之人,若是謝靜和她的媽媽一塊兒來了,該有多熱鬧呀。便後悔沒給瓊瑤說,今兒把謝靜和她媽媽帶來。這時,瓊瑤走了過來,說道:“聽謝靜說,他爸爸又遠航去了,留下她們母女二人,只能過個孤寂的陽曆年了。我想叫她和她媽媽一塊兒過來,又怕人太多了,讓您心煩。”玉姿笑道:“咱們母女想到一塊兒了,你就把謝靜和她媽媽接過來,咱們一塊兒過元旦吧。這個還未見面的街坊鄰居,想想就可愛。”因剛剛沒了電視機,紫橋、阿嬌正帶著愛清、枝嬌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一會兒手捧飄落的雪花,一會兒拍打著樹枝、花草上的殘雪。瓊瑤忙走了出來,笑道:“我去謝靜家,誰陪我去呢?紫橋去,阿嬌不樂意。阿嬌去,紫橋不樂意。都去,又像是個迎親隊伍,謝靜就不好意思來了。”阿嬌笑道:“紫橋去吧。”紫橋便隨了瓊瑤,往謝靜家來。下幾步石階,穿過一條大街,然後拐過一條小巷,再拐進一條小巷,便到謝家了。
フ廡患遙在這兒已經居住了好幾代了。謝靜的父親名叫謝常在,在澄江船運公司當船長已經好幾十年了。以前,船運公司是首屈一指的好公司,生意紅火得很。自從幾條重要的鐵路幹線從這兒經過,水運便一落千丈。因而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天,是這周之內接到的唯一一宗運輸任務,黎明時分,常在便告別妻女,冒著大雪和寒風出航了。謝靜的母親名叫張爽,因前幾年多病,一直未找工作。近年身體好了,就在一家大酒店裡打臨工。這張爽,文化程度不高,但人如其名,是一個開朗大方的人,說話做事兒都是大大咧咧的。家裡的一切事兒都是張爽說了算。不論大小事兒,只要張爽一聲令下,常在便像是見到了聖旨似的。
フ潘正在看電視,聽到敲門聲,忙走了出來,見紫橋、瓊瑤並肩站著,一個帥,一個靚,張爽很高興,想開個玩笑,又見這是瓊瑤,不是阿嬌。正猶豫間,瓊瑤忙把紫橋推到一邊兒,挽著張爽進了屋,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見張爽有些驚訝,瓊瑤嘻嘻地笑道:“伯母,你的未來的女婿接您到他家過年了。”張爽嗔怒道:“您這是什麼話?”瓊瑤笑道:“您可是大人,說話又不算數。我老媽可為他的這個兒子操心了。您說者無意,老媽可是聽者有心。這不,今兒我媽打發我倆來接你們母女到我家玩。”張爽笑道:“真的嗎?”瓊瑤笑道:“就是您那‘當女婿’三個字,我媽覺得您這個人特別有意思,常常想見到您。”然後開門出來,紫橋瞪了瓊瑤一眼,嘀咕道:“你又在搗什麼鬼。”瓊瑤朝紫橋詭秘一笑,然後隨了張爽,來到了謝靜的房間。見謝靜正在睡覺,瓊瑤笑道:“辜負了這麼好的天了,我的大懶貓。”隨後張爽、謝靜隨了紫橋、瓊瑤往江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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