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遇到了些小麻煩。
他從梅嶺花市離開時,遇到了許久不見的紫鳶。當初紫鳶擅作決定,故意為難明珠,反讓明珠開出了鮑魚珠名燥一時。又因得罪了明珠,令香水的合作平添風波,被他貶到了島上制花油。不過,紫鳶能讀會算,人也聰明。他見她在島上勤勤懇懇也沒再出什麼妖蛾子,過了段時間後,重升她做了管事。
“少主!”
穆九淡然點頭,徑直離去。
紫鳶咬了咬唇。她是花市裡最漂亮姑娘,少主也十分的看重她。不料月明珠的出現,一舉擊碎了她的美夢。如今,想讓少主再多看自己一眼,都成奢望。想到鄴娘所言,她深吸口氣,幾步追上前道:“紫鳶有件事要稟報少主。”
穆九回頭望她:“何事?”
紫鳶咬牙問:“少主還記得劉婉兒劉姑娘麼?”
穆九楞了楞,沉吟道“劉婉兒,制花油的女工。她怎麼了?”小舅子當初的紅顏知己劉婉兒,在梅嶺花市沒做多久,就倉促結親嫁了人。成親後,就不去花市幹活了。
“正是她。”紫鳶是管事,與她有過不少接觸。“我前幾日遇見她與家中的婆婆出街,最後不歡而散。她的婆婆在街上大罵劉姑娘不孝。說她是罪人之女,還說她在酒樓賣藝,名聲不好!能嫁給她兒子已是前世燒來的高香!總之,那些話十分的難聽。”
穆九對劉婉兒的性子略有所知,寧願賣藝也不願做人妾侍,性格必然是有幾分剛烈的。
“她怎麼說?”
“她說她是清清白白嫁入夫家。”紫鳶一臉的不憤,“如果對她不滿,一拍兩散也無不可。”
穆九點點頭,尋思這件事情是否要告訴明華?不行,劉婉兒已經嫁人,婆婆又不是個好相處的,萬一牽連了明華,反倒不妙!
“我一時氣不過,所以就上前為她說了幾句。”紫鳶神色委屈的道,“我對那婆子道,劉姑娘的嫁妝十分豐厚,到時別忘記還回來!不想那個老婆子又將我也罵了一通!一怒之下,我就叫了衙役來!告她敗我名聲,要她賠償道歉。”
穆九微微一笑:“做得好!後來呢?”
紫鳶得少主稱讚,心花怒放。
“她不等衙役來就想逃走,結果被大夥兒給圍住了。最後他的兒子趕來解圍。我看她兒子人不錯,很實誠的向我道了歉,便沒再與她計較。不過,那婆子不住口對兒子說劉姑娘的壞話!”紫鳶咬牙,這樣的婆子,可惡至極。
“我知道了。”穆九叮囑她,“你幫我查查這戶人家的底細。一有情況便通知我。劉姑娘若有事,多幫襯些。”
“是,少主!”紫鳶鬆了口氣:第一步,圓滿完成!
穆九回到家中便晚了些。用過晚飯後,拉著明珠陪他在園子中散步。
明珠見他面色凝重,似有為難之事,奇道:“什麼事讓穆公子愁成這樣?”
穆九失笑,方將劉姑娘的事與她說了。
明珠可是對這位劉姑娘的大名如雷貫耳。雖未見過,但能讓兄長心生愛慕的女子,必然是不俗的。她若過得好,明華也能放下這段心事,她若過得不好,按明華的性子,必然會有所糾結。只是明華現在的身份,絕不容他與劉姑娘再有牽扯!不禁蹙眉道:“這事可得處置得當。”
“我已經讓人盯著他家了。”穆九明白娘子的擔心。“放心,當初明華助劉婉兒脫離險境,劉婉兒便一直在海島上做女工。牽扯不到他的身上。”
兩人回到屋裡,紅玉迎上前扶著明珠,嘴中對穆九道:“姑爺,方才東山寺的僧人給門房遞了封信。”
東山寺?!
穆九急忙拆了桌上的信封,奇道:“苦智大師邀我們明日一見。”
明珠笑道:“呀,好榮幸!竟然是大師邀請咱們!”
穆九瞧著她挺起的大肚子:“要不,你先別去了。”
明珠搖頭道:“苦智是我們恩人。他尋我們,必定是有要事!我現在胎象穩固,東山寺也不遠,沒事的。就當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