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立行全家當晚無聲無息的消失於城中。等呂立平費盡口舌,說動幾個堂兄弟去圍堵弟弟時才發現,弟弟家中早已人去樓空!他恨恨不已:又讓月明珠快了一步!
他心中恨極。族內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都道上了他的當!明明是他自己貪圖弟弟的生意,卻聳恿全族的人得罪了月明珠!令他一時聲名俱毀,妻子怨他無能,兒子道他在族學內被人輕視,一家子愁雲慘霧,連鋪子裡的生意。也跟著一落千丈。
呂立平就不明白了,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思來想去,除了月明珠狡猾外,弟弟呂立行也不是個東西!明明學了一手的本事,卻不肯交出來,心虛得不知躲去了哪裡!
他獨自在酒館借酒澆愁,桌邊兩個商人正在爭論是太湖珠好還是南珠更美,他冷哼了一身,舉杯自言自語道:“什麼太湖、洞庭南珠東珠,以後都是月明珠的天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一碟滷鵝片並一壺酒送到呂立平的桌上。
呂立平睜著醉眼朦朧的眼睛,只依稀見到一張年輕帶笑的男子的臉龐。有些眼熟,但醉了的腦袋一時想不清楚。
“這位兄臺,在下叨擾了。”
呂立平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陪他聊天說話,聽他一吐胸中鬱氣的人了。
男子手中搖著摺扇,笑著坐在他對面,為他滿上一杯酒:“先生心情不太好?”
“呵!”呂立平簡直想哭出來:“我辛苦半輩子的家業幾乎毀於一旦!”
男子不解的問:“怎會如此?”
“我的親弟弟,和外人聯手坑我!”呂立平捶胸頓足!
“外人?”男子皺眉,“誰這般陰險?”
“還有誰——”呂立平咬牙切齒,“月明珠月大小姐啊!”
男也刷的收了摺扇,蹙眉道:“她?她不是這種人!”
“哼。”呂立平滿飲杯中酒,“你們現在為她說好話。到時候一個個哭都來不及!”
“此話怎講?”
“你們都知道她擅鬥珠,會做首飾。你們不知道,她的本事大著呢!她連河灃珍珠都養殖成功了,你說說,今後這天底下的珍珠的生意,是不是都要看她的臉色了?”
男子手中的摺扇叭的聲掉在地上,厲聲道:“你說什麼?!”
呂立平被他這聲斥問驚得心頭一跳,猛然間想起族老曾經交待過,此事不許外傳,否則族規處置!當即酒醒了一半,顧不得太多,忙道:“我、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唉我喝多了喝多了!”說完拔腿就跑!
謝逸雲拾起地上的扇子,對身邊的小廝道:“跟著他。打聽清楚。”
他心頭驚駭未消:月明珠竟然能夠弄出河蚌珍珠的養殖?若是真的,假以時日,海里的珍珠是否也可以養殖?真有那一天,已經狠狠得罪了月明珠的謝家還有什麼活路?!
“真有此事?!”謝曉軒面色鐵青。
“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呂氏一族的人口風不緊,幾句話就探出了虛實。”謝逸雲搖頭:“月家已經成了氣候。我們再要做手腳,難。”
“機會也不是沒有。”謝曉軒想起手上月家的秘密。“這事我來辦。”
月向寧受刺重傷後的傳聞,並沒有掀起多少波瀾。畢竟沒人證據。如果他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形可就完全不同了。
謝曉軒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完美的計劃:這件事,還是先要和京城通個!
當天氣漸涼時,城裡關於珍珠養殖的小道訊息漫天飛舞。各種說法都有,有人說那是月明珠點蚌生珠的本事精進了。也有人說,此事有違自然之道,實屬歪門斜道,應當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