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修遠一邊跳一邊叫:“娘,娘啊娘!我冤啊!我珍珠都賣出去了,後面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他憑什麼說是我和人聯手騙他銀子啊!我冤啊!”
呂夫人手一頓。猶豫不定的問:“真不是你做的?”
呂修遠摸著手臂,委屈的道:“聽他所講,那客人必然是個外鄉人。外鄉人過來,是需要路引的。你該先去官府查下有沒有此人。然後再作打算啊。開口就罵我是騙子,這算什麼事兒啊!”
聞管事怒道:“世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字?別的珍珠都沒事兒,偏你這顆出盡妖蛾子?”
呂修遠鄙視的望著他道:“其他珠子?其他珠子都是圓珠,配對可比水滴珠方便得多。那騙子就是利用水滴珠難得才設計了這個騙局。聞管事,我和你都撞在了他的槍桿子上而已!”
明珠瞧著振振有辭的呂修遠,心中有了計較。
聞管事一臉的不信,但這事他也沒有證據。如今鬧到人家裡來,一時竟不知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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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想了想,道:“這騙子著實可惡。如此精巧的佈局,誰能看破?”
聞管事長嘆一聲:“可不是嘛!”一時老淚縱橫。兩筆交易虧了四十五兩銀子,就算珍珠再賣個二十五兩,也註定還要虧損二十兩!他何曾有此敗績?
明珠對呂立行道“方才那枚小像呢?”
呂修遠眼睛一瞪,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呂立行立即明白。雖然不捨,但仍是將珍珠小像交給了聞管事。
聞管事一見之下,驚詫無比:“這、這是——”不可思議的望著呂立行,“你、您竟然真的弄出來啦?!”
呂立行忽覺揚眉吐氣:“歷時三載,總算得一枚珍珠像。聞管事,你看可補得了那漏洞?”
聞管事大喜過望:這枚媽祖珍珠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雖然一直聽說二老爺在研究這玩意,但世人只道他痴人說夢,萬沒想竟然會有成功的一日!立時激動的道:“能!一定能!若有贏餘,我還給你們!”
呂修遠腮幫子如青蛙般氣得一鼓一鼓,虧大了虧大了!早知父親真能做出這枚珍珠小像,就不該貪那十幾兩銀子的小利!
聞管事憤慨而來,歡喜而去。
明珠望定呂修遠,對他父母道:“此子聰慧過人。但狡猾有餘,正氣不足。若有萬一,今後怕是踏錯行當,你們追悔莫及!”
呂修遠惱道:“你憑什麼斷定是我騙的聞管事?”
明珠冷笑:“憑什麼?就憑你昨夜琉璃燈的騙局,我便料定人家沒冤枉你!”
呂修遠一滯,竟無話可講。
呂夫人忽然傷心得掩面大哭:“我兒怎麼會是騙子,怎麼會是個騙子!”
呂立行知道兒子精心設計過燈謎,卻不知他手上也有功夫。但隱約已經察覺兒子的手段不甚光明。尤其是在原本可以贏得琉璃燈卻被自己攪了局的月明珠面前,更加羞愧!他一拍大腿道:“難怪我總覺得不對勁!原來你小子竟然真的坑蒙拐騙!
明珠搖頭:這對夫妻,男的呆,又羞於拋頭露面,所以才讓兒子鑽了空子。女的爽利,壓根沒想到自家的聰慧的兒子竟然日漸走上斜路。
“有此子在。我與你們的合作,實難推進。”明珠起身欲走。“就當我今日沒來過吧!”
“月明珠——”呂修遠咬牙切齒,眥目欲裂。“我的事,與我父母無關!”
明嵐冷聲道:“這養珠之事,滋事體大!就憑你的性子,怎能讓人放心?”
呂修遠挺直背梁:“我發誓,今後絕不再騙人,行不行?”
明珠停下腳步,回頭望他:“不行。”
“你想怎樣?!”呂修遠不能讓父親多年的心血因自己而灰飛煙滅。
“我要你賣身與我兄長,做他的書僮三年。隨他到雲深書院讀書。”
“那怎麼行!”呂立行先跳起腳來。“我呂家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從不賣兒賣女。何況我只有修遠一個兒子——”
不料呂夫人咬牙道:“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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