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峰忽然間看到落英,本一個愁苦,滿是思緒陰霾之人,此刻卻露出如春風般的笑臉,喬峰心頭一震,彷彿一道陽光,照進心房!
喬峰一直盯著落英,沒說一句,坐到落英對面,呆呆說道。
“這首詞裡,不應該是怎欺騙,無思戀嗎?
怎麼又變成怎欺瞞,無思戀?”
落英聽著,柳葉般的眉毛微皺,說道:“沒想到你這看似粗礦之人,也懂得詩詞?
說,你是何時聽那人說的,而那人,現在又在何處?”
“啊?”喬峰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問,這女人便知道如此之多。
看來這首詞,是兄長與這女子兩人專屬,自己這樣隨便一問,便是露了底。
“你……知道我是誰?”喬峰問向落英。
落英迷醉一笑道:“聽見你這名字,又看見你這相貌,很難不讓人想起你那父親,又怎麼會不知你身份?”
喬峰哀愁,說道:“他已經死了。
還有,他臨死前,讓我告訴你,讓你不用再等他,這一輩子,怕是無緣。
讓你……再去……尋覓因緣!”
“哼!”落英忽然悽慘一笑道:“果然如此,那蕭遠山前來契丹報信之時,我還不信,就算抱著他的骨灰,我也仍有一絲希望!
想著那負心郎,或許真的在某處出家,逃離紅塵,不再理我。”
說到這裡,落英神情漸凝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是踏遍千山萬水,也要將他找出,再將他好好揍一頓!”
落英眼神呆澀,淚水無聲流出,劃過白皙臉頰,嘴角顫動道。
“畢竟——十——五——年!!
我一女子,從十五豆蔻到三十半老,這一生中自己最好的年華,卻全部用來——等——他!”
我……怎能……不恨!”
喬峰聽著落英心中愁苦,不知道如何安慰,將自己懷中那石墜取下,放到桌上道。
“這是蕭河兄長,讓我給你的!”
落英悽慘一笑,用兩指將石墜挑起,仔細看著,說道。
“那時他剛作出這首詞,便興沖沖拿給我看,我頓覺得這‘騙’字不妙,有些不解風情。
於是擅自改成‘瞞’字。
但他知道後,便與我發了一天的脾氣,又瞪了我三天!
哼!那時他真是小氣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