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月輕輕一笑,又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選修什麼科目呢?”
顏劫沉吟道:“其實我的興趣非常廣泛,不過第一年的必修科目如此之多,大大出乎我的預料,因此我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我打算選修書畫這一項。”
“什麼?書畫?”明州忍不住驚呼起來,看向顏劫道:“看不出來你這傢伙一臉奸詐的樣子,居然還有這麼高雅的愛好?”
雲疏月看著手中寫了數字的符紙,若有所思地道:“你是想修習符籙之術?”
“慚愧……”顏劫訕訕一笑,心裡其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的師父本身就是個符籙高手,可他在青陽觀裡住了十幾年,卻一張符都沒有畫過。如今想要學符,卻不得不從天機院學起,說起來也夠丟人的。
想到這裡,顏劫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對於符籙之道可謂一無所知,只好先從書畫開始學起了……”
雲疏月點頭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顏劫你一副道士的裝扮,如果再學了一身畫符捉鬼的本事,那可真是……”
“雲姑娘你就別取笑我了……”顏劫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我使用這套子午銅錢陣的時候,就沒收招來嘲笑,大家都說我像是個跑江湖的騙子。既然如此,我索性就把跑江湖的本事給學全好了,免得白落得惡名,卻沒有半點真才實學……”
明州笑道:“你這傢伙倒是看得開,不過,學習符籙之學,你該去北方的天符宗才對,怎麼跑來天機宗呢?”
“你當我想啊?”顏劫白了他一眼,心裡暗自嘆息:自從之前在楚越城外使用紫焰符擊退了金丹期的林虛之後,便對制符之法起了興趣。
他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只會佈陣,其他的修真法門可謂一竅不通,一旦遇上強敵,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因此,這些日子裡我私下盤算了一下,覺得還是學一些技藝防身,這樣比較好。相對來說,符籙之道可以事前準備,而且即取即用,最是方便不過,論威力,也不比法術差,相對來說更加適合我一些……”
雲疏月眉頭一皺,說道:“顏劫,修真之道,本來就是逆天而行,自然少不了艱難困苦,不能事事都撿容易的來啊。制符之法固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你的實戰能力,可終歸只是權宜之計,長期來看,還是要做好修煉法術的準備。更何況,天機宗自有絕學,你只要學會天機指,揣摩明白,威力也足以應敵了!”
顏劫一副受教的樣子,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明白,不過你剛才也說了,制符之術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我的實戰能力,這樣的技藝對我正好有用,我又幹嘛不學呢?至於天機指,那已經被宗門列入了必修科目,我自然是非學不可的!”
他嘆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我本來還想選修一門與符文有關的科目,只可惜今年的選修科目當中並沒有與此相關的內容,好在必修科目裡已經有了「天機宗陣法符文體系」這一門,想來其他派系的符文會在以後的進修中接觸到。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選擇自己比較感興趣的符籙之道了!”
“原來如此,”雲疏月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顏劫,那我們便來交換學習吧!你去替我學烹飪之術,我則去學書畫之道,回來之後,咱們再相互交流!”
顏劫喜道:“有云姑娘和我交流學習,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只怕書畫太過繁瑣,讓你費神勞力了!”
雲疏月淡淡一笑,說道:“顏劫,你不屬客氣。勞煩你一個大男人去學習烹飪之術,那才真是委屈了你呢!”
一旁的謝幽簾也忍不住說道:“顏劫,你可不要看不起雲姐姐,她本來就精於書畫之道,就算不學,那一身本事也足夠來當你的老師了!”
顏劫驚訝地看向雲疏月,奇道:“怎麼,雲姑娘你……”
雲疏月笑道:“你別聽幽簾胡說,我不過是略略學過一點而已。你知道的,我畢竟是從煉丹家族出來的,煉丹之時不僅需要掌握火候、材料與各種配比,還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佈置好特定的煉丹法陣,其間紋路絲毫不能有差,這些都需要有些書畫的功底,因此我也算略懂一些。說起來,幽簾的本事可是一點也不比我差,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想到去選修刺繡了!”
“你們兩個都是高人,我今天可真是領教了!”顏劫與明州互相對視一眼,只覺得自己二人除了佈陣修煉,其他的什麼也不會,與眼前這兩名女子相比,真成了莽撞粗魯之人了。
雲疏月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這麼說定了。進修明天正式開始,到時候我就學習書畫,顏劫就去選修烹飪,幽簾你去學釀酒,明州則學習刺繡,回來之後,咱們閉門交流,誰都不能懈怠!”
一直沉默不言的明州此時突然發話了,他一個大男人,卻被安排要去學習刺繡,心裡自然有些彆扭,便說道:“雲姑娘,我看既然咱們已經確定了交換學習,那不如索性來個大的。兩兩交換,每個人也不過只能學到兩門科目,倒不如咱們四個人一起交換,如此每個人便可以學到四樣技藝,豈不是更加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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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幽簾其實也正有此意,一聽明州提起,頓時便贊同道:“你這傢伙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
明州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雲疏月將目光投向顏劫,她此時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看重顏劫的意見了。
顏劫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了,想法固然是好的,只是真實踐起來的話,只怕行不通。”
“行不通?這怎麼可能?我覺得應該完全沒有問題啊!只要改變了規則,交流方面應該就不用擔心了……”謝幽簾疑惑地看向顏劫,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此回答。
顏劫苦笑一聲,說道:“你們可能都沒有算過,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
“時間?”謝幽簾與明州對視一眼,隱約明白了顏劫的意思。
“是啊,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雲疏月也嘆息一聲,說道:“顏劫的交流學習之法,固然可以免除我們的後顧之憂,可修習一門全新的技藝,畢竟是需要時間積澱的,誰也不可能一聽就懂,一學就會。更何況,我們還有大量的必修科目需要學習,而且這些科目也同樣需要我們花時間去進行交流,如果我們把時間安排得太滿,一旦修習到困難內容的時候,進度就有可能跟不上,那時候就真的被動了!”
明州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顏劫,你考慮的沒有錯,剛才是我們太貪心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咱們的學習科目可以再調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