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顏劫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裡面不僅庭院幽深,而且裝飾典雅古樸,頗有韻味。
不僅如此,顏劫一進大門,耳邊便聽到陣陣絲竹之聲,吹奏的皆是一些妙曲,偶爾還會有女子吊一吊嗓音,很是動人。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錢珏和這老頭的表現都這麼奇怪?
顏劫想了想,對身旁的老者道:“老人家,我想問一下,這裡……”
不等顏劫完,那老者便有些不耐煩地道:“問這麼多幹什麼?你要找誰就找誰,我不過是個看門的,不知道什麼!”
見老者對自己愛搭不理,顏劫心裡有些著惱。他卻不知道,這老者之所以態度不好,乃是因為顏劫沒有給他油水。
老頭作為門子,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一流的。大凡進入教坊司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貴,他側過身子,只讓出一條路,這些人進門的時候就難免要從他旁邊擠過。
老頭窮穿的衣衫甚是簡陋,上面還留有油汙,這些世家公子不肯與他沾上,便會主動掏出錢來,權作打賞。
不過,老頭的這番動作在顏劫面前施展,卻是有些對牛彈琴了。顏劫從深山中來,雖然也在塵世中混跡了一陣子,但對於這些隱晦的暗示卻是怎麼也不會明白的。更何況他身上穿著的道袍也未必會比這老頭的破衣料衫乾淨多少,擠就擠,誰怕誰?
老頭見顏劫一毛不拔,還穿了身道袍來逛教坊司,心裡便大是不樂,對顏劫的問題自然也是愛睬不睬,轉身向門旁的房子走去。
“一個門房都這麼拽?這教坊司到底是什麼地方?總不會是皇帝家的後院吧?”
顏劫看得越發糊塗了,這老頭分明是一個凡人,這一點顏劫絕對不會看錯。可看這頭的態度,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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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穿的可是道袍啊!不是修士,誰敢在這楚越城裡穿道袍?這老頭如此態度,分明是這修士也不放在眼裡啊!
顏劫嘆息一聲,也不再多問,向令牌指示的方向走去。
不過,很快他就遇到了麻煩。
這教坊司從外面看並不起眼,可裡面的地方卻是大得很,不僅庭院重重,而且綠樹森森,藤蔓攀牆,道路更是曲折迴環,不辨方向。有的道路明明是向東,可順著道路走上一會兒,卻不知不常地拐到了南邊。不僅如此,這教坊司裡各個庭院的門也搞得非常隱蔽,不仔細查詢,根本就發現不了。
顏劫的認路本領其其實並不算差,就算是把他放到深山老林裡,他花些時間,也一樣可以走出來。可一進入這幽深的庭院,他卻立刻抓瞎了。
“也不知設計這教坊司的人是怎麼想的,道路弄得這麼曲折,究竟想幹些什麼?難道讓人迷失在裡面,才能顯出設計者的本事嗎?真是腦殘!”
顏劫嘆了口氣,忍不住埋怨起來。
他話音剛落,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樹叢後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樹後有人?
顏劫心裡一喜,連忙向樹旁走去。
就在這時,樹後的人忽然開口道:“你是哪裡來的道士,到這教坊司裡做什麼?”
顏劫聽這聲音清脆如鶯,分明是個女子,他遲疑了一下,仍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是來找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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