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如同詛咒一般一聲聲深入人心,讓普通人揮之不去。
周瀛兒面不改色地看著她,嘴角一撇:
“這話該對你那個什麼表姑說。她布的局讓我去鑽,沒想到你倒是殷勤著先跑過去了。”
周瀛兒的話無疑是勾起了樊曉敏痛苦的回憶。
當時,她在那個漆黑的小樹林裡,滿臉期待地等著巴文清。但當她聽到期待已久的響動,竟然是幾個長得如同癩蛤蟆的社會渣滓!
他們用布子堵住了她的嘴巴,用麻繩捆住了她的手腳,扯她的頭髮,對她拳打腳踢,汙穢的言語讓人聽了就忍不住嘔吐……
最可惡的是,那群小混混如同有組織有紀律一樣,事後竟然逃得無影無蹤,讓警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們!
周瀛兒見樊曉敏看她的目光淬著毒,絲毫沒有悔過之意,這讓她頓時有些惱火。她看著樓下沒有人,於是一腳踢向樊曉敏的書包。
書包裡滿滿的書如同瀑布一樣從樓梯臺階上次第跌落,落到最底下長久沒有打掃過的骯髒地面,沾滿了汙漬和灰塵。
“你!”
樊曉敏攥緊了拳頭,可是完全無可奈何。
周瀛兒氣定神閒地同她擦肩而過,繼續上樓。樊曉敏知道自己打不過周瀛兒,只能忍氣吞聲地下樓,彎著腰撿拾書本。
樊曉敏在撿物理課本時,看到了一雙熟悉的匡威板鞋,42碼。
她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猛地站起來,卻在看到江奕辰時被對方狠狠給了一巴掌。
懷中好不容易撿起的書本重新落到地上。
“誰讓你偷襲她了!”
樊曉敏有些震驚,捂著臉沒有說話。
江奕辰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猩紅的眼睛充斥著戾氣:
“我問你,誰讓你偷襲她的!”
樊曉敏沒有高聲爭執,反而柔弱地低聲啜泣:
“你說,把周瀛兒帶給你,你就幫我換臉……所以我想先把她砸暈……”
樊曉敏的梨花帶雨沒有讓江奕辰產生絲毫憐憫之心,反而“周瀛兒”三個字如同春風一般撫平了他狂躁的情緒,讓他聲音柔和不少:
“不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
樊曉敏一邊在心中吐槽著江奕辰的換臉換皮才是真的極端,一邊又嬌羞地讚歎:
“你的鞋子,真好看。”
江奕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匡威鞋。
這是和周瀛兒同款的,能不好看嗎。
他從未打算把心愛的周瀛兒的臉皮暴殄天物地換給這個醜女人。他要把周瀛兒拐來,在她心臟旁安裝一個炸彈。
只要周瀛兒心中有一刻沒有在想著他,他就要引爆炸彈。
讓周瀛兒的心永永遠遠地停留在只屬於他一人的那一刻。
這麼想著,江奕辰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病態的微笑,配上他那一張極具陰柔美的臉蛋,讓樊曉敏感嘆美則美矣,心中卻直發毛。
周瀛兒在位子上坐下來時,畢梨正在扒著練習冊算物理題,有點黑眼圈。
她看到周瀛兒後瞬間來了精神:
“哇哇哇,瀛兒瀛兒!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你想得好慘啊!嗚嗚嗚,你不知道最近的作業有多麼多,題目有多麼難。我好難啊,我太難了,嗚嗚嗚……”
她話癆一般,拉著周瀛兒烏烏泱泱說了一大串,有抱怨,有訴苦,有感慨,有無奈。
就好像周瀛兒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飽嘗了人間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周瀛兒拍著畢梨的背,不理解怎麼一股腦地倒出來這麼多情緒:
“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畢梨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