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入夏,正是三伏天。
火辣辣的太陽毒得很,烤得路面都發燙。
小賣部的老大爺搖著手中的蒲扇,汗水還是不住地往外淌。
就在他在這個午後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子聲音響起來。
“一根棒棒糖。”
聲音清冷,像是一泓清泉。在這個大熱天,像一陣猝不及防的冷風倏地刮過。
女孩一身黑,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她就這麼隨意一站,卻像黑天鵝般,在街頭上有些惹眼。
她的腿又長又直,面板白皙。在陽光映照下如上好官窯中烤出的瓷器,白瑩瑩的,精緻考究。
黑色的牛仔短褲上方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肢,同雙腿一樣的潔白,讓大爺看得愣了下神。
只不過……
這大熱的天,女孩上身卻套了一件衛衣,相連的寬大兜帽讓她的上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了小巧玲瓏的尖下巴。
老大爺從貨架上撕下一根棒棒糖,放在面前的玻璃櫃臺上。
“一元。”
女孩在衛衣的口袋裡一掏,修長白嫩的手指捏出一枚一元的硬幣。
她略一俯身把硬幣放在櫃檯上,拿起棒棒糖。
一綹烏黑的直髮從兜帽中滑出,映著太陽的照射發出刺眼的光。
女孩正認真地撥開塑膠皮,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卻突然間撞到了她的腿上。
女孩的兜帽向後滑落,黑而順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直到腰際。
冰冷的眸子是透透徹徹的黑,黑得深邃,深得彷彿洞悉一切光怪陸離;眼眸深處如寶石般隱隱發亮,卻冷得不帶有一絲溫度。
她不是一般人。
不是說她好看地過分,而是她的頭上有一對角。
黑色的犄角從她額角凸出,和她的雙眸一般黑得深,黑得沉。
孤傲,突兀。
“怪……怪物……”
小孩正要哭喊,卻被女孩眸子中的陰冷和戾氣嚇得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櫃檯後的老頭正眯著眼要仔細看那對犄角呢,結果眨眼的功夫那女孩卻沒了身影。
若不是櫃檯上的一元硬幣還在反射出刺眼的陽光,老頭都懷疑剛才是否有人來過。
不過,這個年代還用硬幣的,恐怕沒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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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對面的咖啡廳裡,巴文清正在整理一篇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