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似尚且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但——無人知曉，沈長臨也不敢保證。
而在死寂的沉默後，展鴻遠終於道：“天生道體，在於以身體溝通天地靈力，身體即為先天的道體，不管是刀道、劍道、陰陽道……均是構成道體的一部分，自身即為萬道之祖，傳言內裡生成小世界，化身天道都是平常。”
“但——一旦受損，失去優勢後，天生道體就是拖累，淪為平庸，還會被天道排斥。”
“此生……難以寸進。”
當展鴻遠話音落時，浮空島上鴉雀無聲，就連長老們都面露苦色——短短的時間內，他們見證了能碾壓一個時代的天才出世，也見證了天才被徹底扼殺一切。
終於，展鴻遠繼續道：“好了，繼續入宗的流程吧，爾等有誰想收沈長臨入門。”
原先還爭先恐後拉人的長老無一人說話。
長亭內，死寂無聲蔓延。
沈長臨站在原地，視線在長亭內的眾長老身上一掃而過，他們的臉上都有幾分的尷尬，只有阮清安依舊如朗月般清冷，盤膝而坐，長刀放在腿上，面容矜貴而孤高。
他的視線停頓了一瞬，轉而低下頭。
還以為……呵，算了。
沈長臨閉上眼，並不再多想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竟然變得如此之快。
而主位之上，展鴻遠忽然沉聲道：“沈長臨，你的天生道體受損，是我萬道門之過，修復天生道體的方法，本座會盡力尋找，但——恐怕也是以千年來計數。”
“萬道門會給予你應有的資源補償，直至你晉升化神為之，可天生道體受損，你一生怕也是難以到達金丹期，人力難為。”
“本座允許你擇一峰拜入，任何長老不得拒絕，你自己選，如此，可好？”
一時間，長老們都下意識看向展鴻遠。
但顯然展鴻遠心意已決，此刻又正在氣頭上，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反駁他的決定。
沈長臨不由得苦笑一聲。
他又如何感受不到，這些長老們的抗拒，而他最是想拜入的，是阮清安的門下，可——他現在這副模樣，別說追上她的身影了，不成為她的累贅，惹她厭煩就已經是好的了。
沈長臨猜測，天生道體只是被天之鎖鏈壓制，但他也不敢保證，也沒有證據，所以何必強迫阮清安成為他的師傅，白白惡了關係。
“回稟宗主，弟子還是成為外門弟——”
“我要了。”
就在沈長臨拒絕的話剛說出口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沒有絲毫的情緒。
沈長臨微愣，猛地抬眼看去。
她依舊高高在上，彷彿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於少年而言，便已是救贖一切，兩次擋在他面前的是她，帶他回來的是她，就連此刻無人願意接下他這個爛攤子時——
也是她……
【愛意值：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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