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醒酒湯做好了，要端上來嗎？”
“端進來吧。”
林啟晟回過神，沉聲道。
老管家這才推門而入，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端上醒酒湯，隨後才離開了書房。
被林塵打斷，林啟晟也終於從醉酒狀態中清醒了幾分，但是頭依舊昏昏沉沉的，便囑咐後廚煮了碗醒酒湯，喝完後才好受了些。
放下湯碗，林啟晟看向林塵：“說吧。”
林塵其實只是來給林啟晟找不痛快的，不過——他將紛擾的思緒收回。
林塵回答：“出了亂子，走漏了風聲，應該是內部有內鬼乾的，那批軍火還沒運到a國時，就遭到了阻攔，出手的是一夥僱傭兵。”
“運輸被迫暫停了一段時間，買家那邊也在催促，要求我們賠償，要求重新以半價收購那批軍火，後續尾款也還沒有打過來。”
林啟晟聞言，低頭思考著什麼：“生意的事情沒有解決，所以你就回來了？”
林塵恭敬道：“問題不大，能解決。”
“生意還是出問題了。”
林啟晟面容冷漠地說著：“明日自己滾去領罰，我不管發生了什麼，在你手上出事，那就是你的問題，真是個廢物！”
“是，父親。”
聽到林啟晟的辱罵，林塵也只是頷首，毫無反應，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準確來說，是早就習慣了。
林啟晟和林塵的關係本來就算不上好，分明是父子間，其實僵硬得和上下級沒區別，只是林塵是他的兒子，能力強又好用罷了。
當然了，就像現在這樣，一旦出現任何亂子，那林塵就是個廢物，該受罰就得受罰——林啟晟自詡自己也還是愛護這個兒子的，換作別人，辦事失利，恐怕就是一顆槍子兒了。
至於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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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私下喊著老東西的模樣，對林啟晟更不可能有什麼尊重的意思，更何況在林家的地位，都是靠自己能力換來的，和林啟晟這個老東西半點關係沒有，甚至嫌棄他拖後腿。
而此刻，林啟晟的手扣著桌面，道：“行了，後續的事情不需要你摻和了，免得你這廢物又把我的事辦砸了。”
“a國的那筆生意，交貨的日子先延後，半個月之後你再去親自送一趟，知道了嗎？”
“知道了，父親。”
面對著林啟晟，林塵就像只知道幹活的純種工具人般，面對這樣的安排，並沒有疑問。
林啟晟也早就習慣了，揮了揮手：“滾出去吧，要是還有下次辦事失利，你自己知道後果的，我不需要廢物，更不需要廢物兒子！”
“因為你是我的血脈，我才給了你機會，林塵，別讓你的姓氏蒙羞。”
林塵垂下眼，默不作聲道：“謝父親。”
直到離開書房後，林塵這才直起身體，他微眯起眼深黑的眼，看向緊閉的書房門，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思忖的意味。
林啟晟日常怪罪他，他不意外。
反正從小的時候，因為屁大點事，林啟晟就能對他非打即罵，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但是……他卻感覺，林啟晟好像有意不準自己插手此事，是隱藏了什麼，以及那批貨，又為什麼要等半個月？
“嘖，這老東西到底想幹什麼？”
林塵低聲呢喃，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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