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蹤面上冷笑著,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第一次見到沈華菱的那一天。
在眾多或不服或敬佩的視線中,只有那個淡金色發的少年,在目光觸及到他時,神色是淡淡的。
分明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動作表情,但吳雲蹤就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這個年輕人,由內而外的狂傲。
難免再次想到了,眼前少女和往日少年間曾經的種種,吳雲蹤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格外不確定的感覺。
全國賽在即,遇見kr戰隊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家的這位打野選手,是否真的能平下心態,發揮出自己的實力,這還要兩說。
都說曾經的才是最美的,不論擁有什麼,人們還是習慣性的懷念起以前。
記憶就像帶著美顏濾鏡的攝影機,淡化了一切或明或暗爭執,只留下了最值得紀念的珍貴一瞬,所以才經常讓人流連忘返。
“你覺得,如果我想的話,我不能嗎。”吳雲蹤上眼皮輕輕一掀,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語氣嘲諷。
一時間,藺澤君也找不到更好的反駁理由。
如果吳雲蹤想的話,好像結局真的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還像第一把似的,使用正常的打法;如果中單付月笛早早的便拿出拿手的輸出ap。
哪怕如此,藺澤君仍舊直直的對上吳雲蹤的視線,不肯退後一步。
她確實沒有先退一步的理由,如果單論打野的話,她完完全全就可以摁著摩擦oyu的打野。
藺澤君的做法,顯然卻更加激怒了本就想得多的吳雲蹤。
是了,打野實力碾壓對面,那是在嫌棄隊友跟不上自己的水準嗎,或許換了kr的那幾位,就可以更加理直氣壯的和自己對剛了?
儘管吳雲蹤也曾惋惜過藺澤君待在dxc是大材小用了,然而在他成為了dxc的教練後,藺澤君此舉卻是實實在在的火上澆油。
他忍不住大笑了幾聲,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淚水,像是在看什麼奇怪生物似的,來回打量了藺澤君幾遍。
目光古怪的嘲諷道:“你不會真覺得自己很強吧?”
這話問出來,誅心是真的誅心,明眼人都知道,dxc能走到今天的主力軍是誰,如果藺澤君還稱不上一句‘強’,那就真沒人敢說自己強了。
可吳雲蹤偏偏就那麼反問出來了,也沒想著要藺澤君回答什麼,他冷冷的盯著藺澤君,諷刺的笑了笑:“kr的in沈華菱,和你可是一路貨色,到頭來如何,不過是個洲際賽水準,白費了自己的天賦。”
沒給藺澤君反應的機會,吳雲蹤的追問就好比連珠炮似的,丟向了藺澤君:“吸隊友的血,吸得香嗎,壓力都是他們扛,風頭你自己出,你哪來的臉,和我在這裡對剛?”
董淮反應最快,聽著這話,臉都更白了幾分,他連忙揮著手,用力搖了搖頭:“不是的,這個戰術是我們全員透過制定的,不是澤君自己的行為...”
眼瞅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劍拔弩張了起來,秦疏浪也跟著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他緊皺著眉頭低呵了聲:“吳雲蹤,你別太過分。”
周禹肖早就被兩人之間這陣仗嚇傻了,小少年的心裡哪有那麼多複雜的彎彎繞繞,想破頭,他都想不明白,好好的慶功宴怎麼變成了這樣。
明明他們贏得了比賽,拿下了冠軍啊,哪有像他們這麼好運氣、還有實力的隊伍啊,第一次打比賽,就成了冠軍。
鄭巡舔了舔下唇,看了眼董淮和秦疏浪,又看了看針鋒相對的吳雲蹤和藺澤君,心裡亂成了一鍋粥。
吳雲蹤有多在意他們,對他們有多好,鄭巡看上去好像智商不高的樣子,其實對於這些,心裡都有數。
藺澤君一路上付出了多少,一個女生,肩膀擔起了多大的壓力,他也同樣看在眼裡。
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平素裡,幾乎沒鬧過什麼不愉快的兩人,頭一回的摩擦,居然像是小行星撞擊地球似的,直接可以毀滅世界。
說白了,就是他們不爭氣,如果他們可以更強一些,鄭巡垂下眼眸,再次抬起頭來時,眼神中,好像有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平哥已經嚇傻了,被秦疏浪扯了下衣角後,才恍恍惚惚的清醒了點兒,顫抖著手,點開微信,給去過二人世界的段雪驍女士發了資訊。
早在吳雲蹤提起沈華菱時,藺澤君心底裡的怒氣,就好像要衝破雲霄似的,只不過是被她強行壓著罷了。
現在又聽他沒由來的指責自己,藺澤君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憤怒、委屈或許都有那麼一點兒。
它們肆意摻雜著,像是點燃引線的火摺子,董淮的話,和秦疏浪的維護,都沒有讓藺澤君心裡更舒服一些。
這一路上,她的艱辛壓力,是其他人體會不到的,很多時候整體實力趕不上對方,她別無他法,為了贏得比賽,只能選擇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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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絞盡腦汁,到了吳雲蹤這裡,居然就成了吸隊友的血。
藺澤君從來沒有埋怨過隊友的實力,在她看來,她的隊友都是極其具有天賦的,勤加訓練,多累積經驗,假以時日,必然各個都會成神。
是金子,發光不過是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