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不高,板寸頭,看上去一臉的老實模樣,身上穿著灰紫色、頗有些鐳射意味的隊服。
他對著藺澤君禮貌的伸出手,看上去,似乎並不像是會做出鄭巡和其他人說得那樣,過分事情的人。
和男生身上酷炫的隊服相比,藺澤君身上穿著的藍白隊服,更像是初高中生的校服,再配上藺澤君乖巧系在腦後的馬尾辮,看上去就更像是個學生妹了。
兩手相交握那瞬間,男生突然咧了下嘴角,惡劣的笑著,垂著眼簾,緊緊盯著地板磚,並不去看藺澤君。
嘴裡卻似毒蛇吐信似的,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輕聲呢喃著:“本以為會等到pjt呢,誰知道等來了你們這群小崽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抬起頭,對著藺澤君淺淺的抿了下嘴唇,分外無辜的笑了笑:“那就沒辦法了,小姐姐,冠軍是我們的,只能擊潰你們咯。”
高畫質攝像頭只能清晰的拍出兩人的影像,卻並不能錄製二人間的對話,所以反映到每個人觀看直播的客戶端上時,看到的便只是一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和諧景象。
螢幕上,男生羞澀的握住了少女的手,難為情到不敢直視少女的眼睛,只能對著她抿嘴,靦腆的笑著。
少女一直板著的臉,在面對男生這樣明晃晃的示好攻勢下,也逐漸鬆動了下來。
她輕掀嘴唇,像是說了句什麼,然後率先鬆開了手,瀟灑的轉身離開,長馬尾隨著她這猛地一回身,而揚起不小的高度角,髮梢掃過男生的鼻尖兒。
男生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被攝了心神似的,少女都走出去老遠,他才晃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對著攝像頭笑了笑,跟著回到了自家的選手席上。
目睹了這一幕,連老牌解說員大能子,都忍不住面露挪揄,作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笑眯眯的調侃道:“要不怎麼說‘美色誤國’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兒關啊!”
小武憋著笑,跟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卻還不忘了替他君姐,正一下名:“可不是嘛,更何況,美女也可救英雄,乾坤未定,勝負未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這英雄,到底能不能闖過美人兒關。”
h省是最先選出進入全國賽隊伍的省,而它產出的進入全國賽的隊伍,雖然大多數隊伍都覺得不以為懼,但瞭解還是需要了解的。
何況大家都知道,這次進決賽的,還有支新隊伍,所以幾乎所有的老牌戰隊,都在直播期間,圍在了電腦或手機前,等待著觀看。
...
“新月,杯子...”周身氣質溫潤淡雅、似翠竹般的男子,無奈的瞥了眼坐在自己旁邊,一襲白裙的房新月。
新月大佬手裡握著的一次性塑膠水杯,已經被大力擠壓變形,泊泊的清水,順著大佬的手腕兒,向下淌成了流兒。
“這哪支隊?”新月大佬微微偏了下頭,並不去理身旁的溫和男子,咬牙看向了自己另一側,正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二線隊粉毛殺馬特男。
驀地被點了名的粉毛殺馬特,出現了一瞬間的懵比,然後大著舌頭,磕磕巴巴的回道:“月神,那,那,那是yg。”
yg,房新月同學陰森森的笑了,上一個想撩他的打野小姐姐的,現在已經被狙到半身不遂了,他有些苦惱的託著下巴,怎麼現在這年頭,這麼多不怕死的哦。
溫潤男子大概是很想和房新月同學打好關係,沉默不語的看明白了大概後,就見他突然柔和一笑,豎起一根手指:“勞駕,幫忙約一下yu一線隊,和yg戰隊的訓練賽。”
粉毛殺馬特先是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自家大佬的表情,然後猛地打了個哆嗦,好塔碼的可怕,媽媽我想回家!
這下子,聽了溫潤男子的話,粉毛殺馬特如聞聖旨,正好有了正當遠離大佬的理由,他立刻忙不迭的點頭,腳下踩風似的,一流煙兒的跑沒了影。
...
崔如意嗦囉著棒棒糖,棒棒糖將她右邊的腮幫子,頂出一個大大的半球凸起。
看著這一幕的下一秒,她便迅速的將目光,挪到了自家中單身上,然後不懷好意的扯了下嘴角,吸了下口水,含含糊糊的意有所指道:“小沅,你今天真綠。”
容沅今天確實是綠,從上到下,從頭到腳,軍綠色五分運動短褲,配著那件兒豆沙綠的半截袖,還踩了雙迷彩拖鞋,顯白是真顯白,白得都反光,但綠也是真綠。
崔如意這邊兒剛和崔吉祥對了個‘贏了’的眼神兒,那邊兒便見著自家中單小天才,果不其然的順便綠了一張臉。
氣綠的,容沅少年磨著牙,忿忿的盯著螢幕上,那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板兒寸頭,醞釀了半天,到底還是沒把自己心裡頭那股氣兒壓下去。
原地當場炸了毛,捲毛少年從電競椅上直接站了起來,伸長著胳膊,指著電腦螢幕,手指都在微微顫抖,氣得話也說不利索了:“這個,這個臭...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