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柱沖天炸開,照得鬼域亮如白晝。
祝之漁抬手遮住眼睛,心底沒有僥倖逃過一劫的喜悅。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噩夢才剛剛開始。
刺眼強光慢慢散去,濃重陰暗的鬼霧再度佔據祝之漁的視野。
磅礴鬼霧當中立著一道黑影。
寂臨淵唇角分明扯出一道微笑的弧度,眼神卻冷得可怕,目光猶如鐵鏈緊緊鎖住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祝之漁從未見過寂臨淵這般可怕的神情,哪怕是天鏡宗劍修圍攻鬼域時,鬼王也只是輕蔑一笑不以為意。
“我……”
祝之漁踉蹌後退。
身後的鬼門轟然緊閉,切斷退路,她的後背撞上冰冷堅硬的門。
男鬼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你、你怎麼受傷了?”祝之漁驚覺汩汩鮮血正順著鬼王的手腕流淌而下。
受到傷害的那一方本該是她,為何自己毫髮無損,反倒是鬼王……
寂臨淵一言不發。
陰鬱的目光凝為實質盯得人頭皮發麻,如同將少女架在火上烤,這種感受分外煎熬。
蛇尾猛地將祝之漁卷至身前,滾熱吐息擦過她的耳廓,幽幽道:“你同喻晏川站在一起,你很在意他的安危?”
“當然不是!”祝之漁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寂臨淵聽到答案,唇角的笑反倒消失了。
蛇尾收緊,少女的衣裳被粗糙鱗片揉皺,祝之漁緊貼鬼王胸膛,隔著薄薄中衣清晰感受到男鬼胸膛間的劇烈起伏。
他似乎動了怒意。
“不在意?”男鬼冷笑,“你同他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祝之漁抿住唇,不敢開口。
“天鏡宗早年與喻氏指腹為婚,她與喻晏川的婚約早在出生前便定下了,至於關係麼,自然是曾經的未婚……等等……寂臨淵你個變.態又偷聽我心聲!”
祝之漁渾身一顫。
完了!
背叛,男鬼最容不得背叛了。
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上胸口,她不敢再直視男鬼那雙憂鬱的眼睛。
她低頭看著手腕紅繩。
完了,落在寂臨淵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還不如方才被那一擊打死算了,省得活著受罪……
“想死?”男鬼的目光緩緩移至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