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黎銘爆出來的訊息太猛,林君宇等人竟紛紛愣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黎銘環視眾人一圈,接著道“教堂裡有一個暗室,我在暗室裡除了發現賴至秋,我還發現了那個圓臺……蠱祖陵冢裡的那個,巨型祭臺!”
“圓臺上的那些甕棺都已經空了,裡面的童屍不見了,還有那些在冥水下都沒能熄滅的燭臺,基本上都熄滅了!”
“之所以說是基本上而不是說全部,是因為它還剩有兩盞是燃著的,那兩盞燃著的燭臺下方的甕棺裡有童屍,也只有這兩個甕棺裡有!”
“還有一點,就是昨晚上教堂裡又死人了!毫無疑義,又是一個女童!”說到這裡,黎銘再次停頓下來環視眾人。“接連三個晚上,三條命案。我不妨假設一下,假如我今天晚一點過去,再發現暗室裡的祭臺,那裡邊的童屍會不會是三具?”
沒有人接黎銘的話,他們的眼神裡或多或少都充斥著驚恐之『色』,好半晌王小波才小聲說道“也就是說,我們在那個夢裡所遇到的東西,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出現了?”
“不!”黎銘回過頭迎上王小波驚疑不定的目光,重重開口,道“那從來都不是夢!那是一個局!我們一直都在這個局裡,從來都沒有逃出去過!”
“局……”王小波呆呆重複。
“現在,就該是到了這個局收關的時候了!我們不可能坐以待斃!”黎銘這話說出了一股子狠勁兒,在座幾人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黎銘。
“呼——”黎銘抬手『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接著道“這幾條命案都是發生在晚上,死狀一模一樣,死的地方也是在同一處,我覺得……今晚上可能得去看看才行!”
“去哪裡?”王小波看向黎銘的眼神有些緊張。
“教堂。”黎銘沒想那麼多,簡單回應,言簡意賅。
“你瘋啦?”黎銘話音還沒落下,王小波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炸『毛』。“你不要命了?”
“不是。”黎銘略顯疲態的目光迎上王小波的眼睛,毫不退讓。“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去做,自己不動手那別人做再多也沒什麼用。”
“就像這個局,它註定了只能由裡邊兒的人去打破,裡邊兒的人不出去,外邊的人是進不來的!”
“我們也不可能永遠的待在局裡,它是局,也是陰謀!它被佈下,就是為了更好的擺弄我們,擺弄我們的命運,在無形中早有一條條透明的絲線將我們串了起來,等它玩膩了的時候,也就是我們……該到頭了!”
“我跟你去!”在王小波怔怔的目光裡,江小紅徑直起身表態。
“很明顯啊!我也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江小紅話音剛落,雷丹也便隨即起身,向著江小紅走近,而後抬手挽住了她的手臂。
雷丹起身表態結束,林君宇暗自搖了搖頭,隨後也起身走了過去,整個過程一句話也沒說。
基於此,也就只有王小波一人還坐在原位沒有動作了,表了態的幾人也都紛紛向著他看去,黎銘也看向他,面無表情。
“我還能說什麼呢?”好半晌,王小波苦笑聳聳肩,而後也起了身。“既然大家都決定去送死,那也算我一個咯!”
王小波的語氣裡透著悲觀,黎銘也沒有刻意點破,他深深看了眼王小波,而後對眾人道“那趁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都各自準備一下,畢竟那地方也不是善地兒,有點準備總是沒錯的。”
“嗯。”雷丹和江小紅重重點頭。
“然後在出發去教堂之前,我還得先去另一個地方,有些事情……儘可能的把它了結了吧!”
——
長街裡明晃晃的陽光逐漸變得深沉,橘黃se沉澱一片,而且這種橘黃還在慢慢的加深,一點點的向著火紅『色』演變。
橘黃『色』的是夕陽落日,火紅『色』的是火燒雲。這火紅『色』來的並不純淨,它還夾雜著斑駁陸離的緋紅,粉紅,殷紅……它們就像一塊錦緞,鋪展綿延在西方天際。
暖『色』的錦緞雲妝灑落穹野,皚皚雪山的白『色』裡逐漸被渲染上一層緋『色』華光,它的聖潔裡又多了幾分祥和。
再者就是特卡波湖了,湛藍『色』的湖水倒映著聖潔華光的雪山,也倒映著天空裡的絕美雲妝。一團團『色』調匯聚在湖水裡,宛若一塊盈潤光滑的的調『色』板,閃亮,飽滿……
黎銘就是背離著這樣的一片片雲妝,一點點的緩行在郊外寬闊的柏油馬路上。他背離著西方,一點點的向著小鎮最東邊靠近,在那裡有一座古老的莊園,它正在這褪『色』的昏黃裡昏昏沉沉,幾欲入睡。
這也是黎銘第一次到晨曦莊園,莊園的古樸和幽深令他有些訝異,整個外牆掛滿了紫羅蘭藤,黎銘沿著外牆來到門邊。莊園裡幽深一片,全然不見人影,黎銘推門緩緩行入。
這座古老的莊園給黎銘的第一感覺就是……靜!不同於安靜或是清靜,它呈現出的是一種遲暮的寂靜,像是滿臉皺紋的老女巫靜靜的蟄伏在這裡,她的周身充滿了遲暮的死氣。
這莊園裡終究是有人的,就在黎銘穿行在蓊鬱的園栽之間近乎『迷』路之時,終於是有女僕裝扮的年輕女孩出現,簡單的詢問交談,黎銘說明了來意想找你們家小姐說點事……
在黎銘說明來意後,女傭臉『色』忽變,小臉兒緊張連忙搖頭,而且全然不給黎銘詢問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
黎銘望著年輕女傭離開的背影,他深邃的眸子裡升起些許驚疑之『色』。直到女傭的背影消失不見,黎銘才搖了搖頭,四下打量起來。
現在這局勢頗有點尷尬,他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且貌似他還『迷』路了……
黎銘四下張望,他有些發懵的目光掃過某處花圃時,一片光斑驀地刺入他的眼睛。黎銘抬手遮眼,稍作停頓,隨後把頭微微撇開,搬動輪軲向著那處花圃邊緣緩緩靠近。
那是一副眼鏡,它躺在花圃邊緣不起眼的角落裡,此時夕陽西灑,它光整的鏡面反『射』出幽微的光斑,剛好落在了黎銘眼裡。
只是……為何這眼鏡看起來如此熟悉呢?黎銘逐漸皺起了眉,他皺眉沉思。不多時,一張年輕而熟悉的面孔自他的腦海裡緩緩浮現,他的瞳孔也隨之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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