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拿著。”顧婉歆把花籃放到黎銘懷裡,而後走到黎銘身後,不由分說開始推著他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黎銘挑眉,總覺得一個大男人抱著個花籃……這造型有點怪異啊。顧婉歆可沒那麼多顧慮,她腳步輕盈,小聲哼起歌謠,推著黎銘向著小鎮北邊緩緩行去。
顧婉歆帶著黎銘走的不是平日裡那條路,照周圍的環境看起來更像是繞到了牧人教堂的後方,當然這後方也是一個坡。
這是很大的緩坡,緩坡上滿滿的一片魯冰花,這是一片花海。顧婉歆嘴角噙著一彎淺笑,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著這一片芬芳。
繞是黎銘也看呆了眼,魯冰花他在來特卡波的路上看了不少,特卡波湖畔也不少,但那些都是一叢叢一簇簇,沒有像這樣直接放眼望去一整片來的震撼,來的熾烈。
“當年我把整個教堂都買了下來,也包括了教堂後面這片山坡,我買下它改作農場,我要讓它開滿鮮花。”
開滿鮮花的山坡裡清風陣陣,迎著朝陽的地方顧婉歆裙襬搖曳,風裡淺藏著花朵囈語,氤氳著淡淡幽香,遠遠的可以望見那邊山坡後的教堂尖頂。
黎銘嚥了口唾沫,他驚於這片花海的盛大,也驚於它竟然是私人財產,而且它的主人就在自己眼前。
要是換成王小波或者林君宇的話,兩人估計直接給跪了,然後結結巴巴的驚歎:“長生天啊!這些花都是你栽的?啊呸,什麼栽的,是你家的?”
那時顧婉歆多半笑而不語,風輕雲淡的摘採鮮花,表示這都是小意思,我家後花園嘛。
然後王小波兩人對視一眼,鄭重點頭,二話不說直接狼化,化成那種老賴皮狼,撲過去各種抱大腿,高呼我們做朋友吧土豪。
顧婉歆可不知道向來以高冷著稱的黎銘此時的惡趣味腦補,她從黎銘懷裡接過花籃,裙襬搖曳在這片花海里宛若蝴蝶翻飛。
“魯冰花的花期很長,可以盛開好幾個月,不同品種交錯盛甚至放可以延續整個四季。”
“它的中文名字叫做羽扇豆,薔薇目豆科植物。『性』喜涼爽,陽光充足,忌炎熱,稍耐陰。深根『性』,少有根瘤。生於沙質土壤,要求土層深厚、肥沃疏鬆、排水良好的酸『性』砂壤土質。”
顧婉歆提著花籃在山坡上走走停停,黎銘緩緩的搬動輪軲跟在她的身後。她的花籃裡到目前為止只放了兩支花束,她一邊前行一邊給黎銘講述這些花朵的相關資訊。
“分佈地中海地區的義大利、西班牙等國有一年生的野生型。蘇聯、荷蘭、比利時、美國、紐西蘭等栽培較多。”
“它通常長在路邊,所以也有人把把它叫做路邊花。有一種說法是“魯冰花”名稱來源於客家話,“魯冰花”來源於客家話“路邊花”,因為客家話中“魯冰花u ben fa)”與“路邊花”諧音。”
黎銘恍惚想起高一那會兒他學過朱自清先生的一片文章叫做“荷塘月『色』”,他的腦海裡兀的跳出這麼一句: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
確實,他此時所處的環境就是這樣一個狀態。迎著朝陽的山坡裡花團錦簇,提著花籃的女孩兒裙襬搖曳。
清風四起,他已全然分不清這風裡氤氳的到底是花朵芬芳,亦或是女孩兒裙襬上的好聞味道。
“自古以來,基督教裡就有將聖人與特定花朵連結在一起的習慣。這因循於教會在紀念聖人時,常以盛開的花朵點綴祭壇所致!”
“而在中世紀的天主教修道院內,他們有如園藝中心般的種植著各式各樣的花朵。久而久之,教會便將366天的聖人分別和不同的花朵合在一起,形成所謂的花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