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夏妍回來,銘媽媽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轉移著話題。當然,主題還是沒有離開夏妍這個中心點。然後夏妍頗是尷尬的努力應付,一路尬聊著辦了手續出了院。黎銘強烈拒絕了銘媽媽“要不帶著妍妍回家休息休息”的提議,銘媽媽便只得親自駕車送兩人去學校。
直到學校門口,銘媽媽向黎銘兩人一陣千叮嚀萬囑咐過後,終於開始驅車返回。看著銘媽媽的車慢慢匯入車水馬龍里,此番魔鬼之行,才得以告一段落。黎銘兩人頗是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卻是無語苦笑。
“我媽她……可能比較嘮叨了點,但她沒有惡意的,你不會介意吧。”
“沒事兒啊。”夏妍推著黎銘進入揚帆廣場。“我覺得阿姨挺好的。”
“嗯,那就好。”
“那我現在是先帶你去教室報道,還是直接去現場?”
“去現場吧!”
桃李園5號公寓。
現在是上課時間,兩人一路直到公寓樓下連一個人影都沒碰到。更意外的是,走到宿舍樓下才發現樓門竟然上鎖了。
“這不應該啊!”黎銘盯著樓門喃喃自語。“平時沒見上鎖啊,前幾次也都沒鎖來著。”
“就是,要是我們警察來現場取證怎麼辦?這鎖著……咦!”夏妍上前檢視,竟意外發現只是掛著鎖而已,鎖頭根本沒有合上。夏妍把鎖取下,推開大鐵門。“沒鎖。”
黎銘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夏妍推著他進入宿舍,路過舍監室的時候,他特別留意了一下。舍監室沒有鎖釦,但卻是關著的,估『摸』著舍監應該在裡面補覺休息之類的。
“能上去嗎?”
“我試試。”夏妍調整輪椅方向,正對著樓梯推去,此時那輪椅下前方的小輪子就發揮作用了。“你坐穩啦!”
雖然夏妍一個人推起來確實比較吃力,但也不是一點兒也推不動。在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兩人倒也平穩的來到了三樓。夏妍長長的舒了口氣,繼續推著黎銘朝著320前進。
“離卦,為人眼目,為人心臟。五行屬火,其『色』呈紅。程誠珂的心臟和眼睛都被摘走了,他是以離卦的身份獻祭的。”
“不對啊。”夏妍一手環胸,一手輕捏下巴,在寢室裡張望道:“你說離卦五行屬火,可我們並沒有發現哪裡有著火的現象啊!還有,你之前不是說,陳梁『吟』肚子裡被取走的那個嬰兒才是離卦嗎?那天晚上也正好起了一場大火。”
“我不知道。”黎銘搖搖頭。“或許,那個嬰兒是個死胎呢,這就無法滿足生祭條件。至於這場欠缺的大火,也可能早就在十六年前給燒過了。”
“十六年前那場?”黎銘
“嗯。”黎銘盯著距離寢室門口不遠處的一灘血跡。“程誠珂是胸口中刀,他根本就沒有反抗。這跟馬國靖那場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處於一種毫無防備的狀態。”
“如果馬國靖那裡可以勉強說是兇手從背後襲擊,他是猝不及防中招。但是程誠珂他完全是正面中刀的,可是他依舊猝不及防,可能到死那會兒都是不可置信的吧!”黎銘蒼白的笑笑,又調整方向靠近一號鋪前。“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必定是死者們所認識的人,而且極有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你上次不就已經得出這個推論了嘛。”
“不,不一樣。”黎銘轉過頭看向夏妍。“上次只是提出這種可能,但這次基本上是可以確定的。而且三番兩次作案都不見得遇害者有打鬥反抗的痕跡,這個人必須得是我們認識的人,甚至是熟知的那個。”
“哦哦。”夏妍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對了,在陽臺邊上他們發現有一根尼龍繩,直垂樓下。”
黎銘眼神一凝,隨即調頭向陽臺行去。“看看去。”
桃李園5號公寓是這個學校近幾年才落成的,公寓背後是一個建築工地。因高考複習期間有家長聯名反應工地太吵,會影響孩子在學校複習休息等。工地抵不住輿論大『潮』,便答應了暫時停工,並且得等到高考後才能再次開工。
桃李園5號公寓一樓和二樓都裝有防盜窗,截至三樓到六樓都沒有。而那根尼龍繩就係在一根平行於陽臺邊緣的不鏽鋼管上,這根鋼管每間寢室都有,平時用來晾搭帕子或者其他小物件之類的。
繩子已經被當做證物取走了,夏妍指著鋼管某處給黎銘講,繩子當時大概子系在這個位置。
黎銘仔細看了會兒,便讓夏妍幫忙讓他支身起來,隔著鋼管趴在陽臺上往下看。
下方正對著一條陰溝,這是宿舍下面基本配置。陰溝寬不足半米,溝這邊是宿舍樓,另一邊是一個臺。臺高約0.75,寬約1.5。臺子以一溝之隔橫亙在宿舍樓後面,臺子邊上有一道隔離牆,牆後面就是那個已經停工了的建築工地。
牆高約1.5米,這個可能難不住好動的學生們,但是校方也不傻。他們在牆頂上用混凝土澆築了玻璃片,更是用鐵刺籠沿著整個牆頂繞了一圈。
這宿舍後面基本上是沒有人來的,因為它只有透過唯一的一道門才可以進去。而那道門在舍監室陽臺外面。只有對後面進行定期打掃的時候,舍監才會開門放人進去,平時都是鎖著的。
因為鮮有人跡,臺子上佈滿了青苔。陰溝臺側壁上更是稀稀拉拉的長了好些蕨類植物,沿著整條隔離牆根更是長滿了各種草。而就在黎銘望下去的某處,蕨類草類都呈倒伏狀,青苔上印著一些凌『亂』的腳印。
那處地方對應的隔離牆頂上,玻璃片被敲掉了,鐵刺籠向牆外掉落幾圈。
“如果正常人從這裡吊著繩子往下,二樓和一樓陽臺外邊的防盜窗都可以作為落腳點,再往下點就可以跳到那個臺子上。翻牆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
“程副局派人沿著這條路徑追蹤查探,在牆頂的玻璃碴和牆側的玻璃渣上,以及鐵刺籠上都發現有血跡,經檢驗核實大部分是屬於胡貴棋的。還有極少數,暫未核實身份。”夏妍說完把黎銘穩穩的放下來,安坐到輪椅上。
“胡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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