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趙氏就留在了喬家,一直到兩個外孫的滿月禮結束,才回了去。
“我說疼閨女也沒有你這樣疼的!”孩子的滿月禮後,王翠香也跟著趙氏回了趙家。
見王翠香這樣說,趙氏笑了笑,心裡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女人坐月子是大事情,弄不好就會留下一輩子的病根子,大丫又是難產,趙氏放心不下,月子裡都是白日黑夜地守著自己的大閨女。
這樣一來,喬小六自然是得住了廂房。
“不過話說回來,這喬家人真是好『性』情,要是擱了別人家,那指定會覺得這孃家人管得太寬的!”隨即,王翠香又感慨著說道。
閨女嫁到別人家那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說難聽點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孃家人就算是再心疼,那也是沒道理去左右什麼的。
做閨女做到大丫這般有福氣的,王翠香心裡難免有著羨慕的。
她王翠香可是也有個閨女呢,這以後……
趙氏自是也聽出了王翠香話裡的感慨之意,於是她就問起了王翠香的閨女,柳喜兒的親事怎麼樣了。
“前些日子,珠花說是她們家鋪子旁的糧米店有個二小子一表人才,我就偷偷去看了!”說到這裡,王翠香長嘆了一口氣,“哎!那孩子人才是不錯,『性』子看著也溫順,就是那家的老子名聲不太好,聽說前幾年還鬧著要抬個小的進門……!”
聽著王翠香的話,趙氏的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老子這樣,難保以後小的會有樣學樣。
“你說要是家裡婆娘不能生也就罷了,守著兩個兒子還想那花花腸子,真是……!”
喜兒的親事著實是讓王翠香『操』了不少的心,在外人面前她不能說些什麼,只有遇著趙氏了,她才能說說自己心裡的話。
王翠香並未留在趙家吃了晚飯,家裡只喜兒一人,她放心不下。
“孃親!我們明天還能去看福哥兒和壽哥兒嗎?“飯桌上,小招娣興奮地問著自家孃親道。
這丫頭還未從今日的熱鬧中回過味來!
趙氏笑著搖了搖頭:“福哥和壽哥人小覺多,你們去了,他們會睡不好的!”
這一個月裡,說是趙氏一人留在那裡照顧大丫,其實其他人也是把喬家當作另一個家了,來來往往的熱鬧,到底擾了喬家的往常。
“孃親是嫌棄我們吵嗎?真是傷人心啊!”雖然知道自家孃親說的是對的,但是小招娣滿腔的熱情還是被涼水澆滅了。
趙氏不理會這丫頭的不滿,繼續吃著碗裡的飯。
王翠香說的沒錯,喬家雖是寬厚,趙家也不能太沒了分寸。
喬家只爺孫二人,家裡沒個知事的『婦』人,趙氏擔心女婿年紀輕,不知道分寸,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家的閨女。
村裡這樣的事情也不在少數,就連趙氏之前也是……要不也不能在小招娣沒多大時,就懷上小弛兒。
這裡面的厲害,趙氏嘗過,村裡的許多『婦』人也嘗過,要麼趙氏也不會這般不知禮數地擋在小兩口的面前。
喬家寬厚,卻是不代表別人也寬厚,為著防止外面的人說些有的沒的,趙氏這才阻止了小招娣這麼快就又“登堂入室”。
孃家壓過婆娘這樣的名聲,與趙家,與喬家,與大丫那都不是好的。
這邊趙氏心裡左的右的想了許些,那邊喬家卻只有新生兒的喜悅。
“沒關係,你走近些,他們剛喝了『奶』,正睜著眼睛到處瞧呢!”
看著遠遠站著傻笑的喬小六,大丫溫柔地對他說道。
這一個月喬小六雖是每日都過來看孩子,卻也都是悄悄地,急急地看上一眼就去忙活了。
喬家人丁單薄,喬老太爺年紀大了,所有的事情只能喬小六一人忙活。
“我身上有羶味,等待會洗了澡再過去!”
不止是怕身上的味兒燻著孩子,也怕燻著大丫。
見喬小六這般說,大丫心底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疼。
自己的身子弱,喂不了『奶』,兩個孩子只能靠喝了羊『奶』。
喬小六為了讓兩個兒子喝上最新鮮最有營養的羊『奶』,不但是親自去挑了母羊,而且餵養、擠『奶』這些個活計,都是自己親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