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都知道胡氏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聽了她那番話之後,也就是氣憤一下,沒與她認真計較來。
倒是王土旺一直站在自家婆娘的跟前,就怕她再說出什麼胡話來。
“土文!你說說那梁家秀才為人怎樣?”王老爺子見自家小兒子對這梁秀才多有維護之意,所以也想借他之口來證明自己看人沒錯來。
再說他本來也是打算與家裡人商量這親事成不成來,剛剛也是被自家老婆子『逼』急了,才說出這親事定下來的話的。
王土文知道自家爹一直對自己是高看一眼的,就比如自家爹喊他的三個哥哥都是老大老二老三,而叫道他來,一般都是名字。
正是因為所謂的高看一眼,王土文也是異常的有壓力來,不過他一直也不是那種會說瞎話的人。
稍稍想了一下,他就開口說道“梁兄這人,是極有才華的,人品也都是上乘的!”
王土文了解的也只這些,所以他自是如實的說道。
大家本想從這家裡最瞭解梁秀才的王土文跟前多知道些這人,誰知這王土文就了了兩句就結束了,所以一家子人的心中或多或少的覺得他太書呆子氣了。
王土文那兩句話只能說明梁秀才是個好的,卻是不能說明這梁家是個好的來,所以他的這兩句話卻是不能說明什麼的。
王老爺子也是沒想到自家小兒子只說了這麼兩句話來,不過他心裡覺得只要那梁秀才是個好的,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來。
王老爺子這樣子的看問題,自然要與楊氏大大的相對了,這相親又不是做學問,怎麼能只看學識呢!所以這衝突怎麼也是避免不了的。
“翠谷啊!我苦命的閨女啊!連這是什麼樣的人家都不知道,你爹就答應了這親事啊!這誰知道那家人是好是惡來,要是遇到那惡毒的人家,把你賣了都是有的啊!”楊氏見一家子人聽了自家小兒子的話。面上或多或少的有些個失望之『色』,於是又趁著這機會哭唱道。
翠谷這個時候是多麼的想告訴自家娘,梁秀才的孃親是多麼好的一人啊!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也不敢!
王老爺子現在最煩的莫過於自家老婆子這聲音了。所以聽著那哭唱聲,心裡那叫一個不舒服啊!
“家裡的人難道沒一人知道這梁家的?”其實,王老爺子本可以自己把自家大閨女說的告訴家裡的人,但是他心裡又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子,說了那話好似『婦』人那樣搬弄口舌,所以一時也是說不出口來,於是他就寄望於家裡能有誰聽說過這梁家來。
這前王村與后王村來往本就少,再說那梁家只孤兒寡母的兩人,所以家裡的人更是不會與那母子有什麼交集了。
自然,這裡面周氏卻是例外來。她這見天的在後王村作坊裡做工,且那梁家母子也是在那裡,所以她對這梁家自然是瞭解多些。
可是這個時候周氏卻是萬萬不能出了這頭的,自家公公婆婆,那得罪了哪一個都不是鬧著玩的。所以她自是聰明的選擇閉口不說。
不過周氏不說,卻是有人搶著開口說來。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土旺與胡氏的二兒子王耀門來。
要說這耀門啊,學習不再行,卻是惡習學得一身來,就比如這搬弄是非,長舌『婦』的本事他也是從他孃親胡氏那學得現成的。
“爺!我知道。我知道!”耀門有些個幸災樂禍地說道。
“那你說說!”王老爺子對這個孫子談不上喜歡來,但是既然他說他知道,那讓他說倒也無妨。
見自家爺這樣說,耀門面上更是得意來,然後在大家的目光裡先是哼哼了兩聲,然後說道“聽說那梁秀才家只有他孃親和他兩人。家裡窮得很呢!今年夏天的時候,我還瞧見他孃親在山上挖野菜呢!聽說他們家一天才吃一頓飯呢!”
耀門眉飛『色』舞地說道,一面說著一面還發出嘖嘖的聲音,那嫌棄的神『色』,實在是和胡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我可憐的閨女啊!我捧在手心裡。捨不得受一點兒罪的閨女就要賣到那樣的人家去受苦了啊!老天爺啊……!”耀門的話剛一落下,楊氏再次哭唱起來,不過這次卻是帶了一點子真意來。楊氏對翠谷的心疼之意,倒也是真的。
耀門的話讓一家子人不由的都看向了王老爺子來,要是真如耀門說的那樣子,那王老爺子怎麼會那樣的看好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