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這幾天我也在想這件事。”
齊謹之微微皺眉,這兩日他除了擔心妻子、女兒,料理外頭的事情外,也確實在思考回京這件事。
說實話,從感情上說,齊謹之想和顧伽羅一起回京,畢竟妻子隨自己遠赴千里之外,與京城的親友分離三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回京,他還是希望妻子能回去一趟與孃家的親人、舊時老友團聚一二。
還有妙真大師那兒,老人家對他們夫婦諸多照拂,於情於理都該親自過去請個安。
可問題是,顧伽羅產後身體不好,根本無法承受長途遠行。兩個孩子又小,也折騰不起。
起碼要等孩子過了週歲,顧伽羅的身體也恢復如初,齊謹之才願意放手讓她們遠行。
但是,留顧伽羅母女三個在烏蒙、他自己回京述職的話,齊謹之又不放心。如果是過去那個聰明能幹的顧伽羅,齊謹之自然不會這麼多的顧慮。
然而這次的意外早產,讓齊謹之驚出一身冷汗,讓深刻的意識到,不管阿羅多麼能幹,她也是個女人,在某些時候會衝動、會犯傻,如今又有了孩子,有了更多的顧慮,齊謹之擔心,離開自己,阿羅會做出事後讓自己後悔的傻事。
畢竟西南形勢複雜,烏蒙的許多問題還沒有解決,最要緊的是,隱藏在背後的那個神秘人物,他還沒有查出來……種種的問題,讓齊謹之無法放心的離開。
猶豫了好幾天,齊謹之翻來覆去的將顧伽羅走與留的利弊分析又分析,最終還是沒能得到一個兩全其美的選擇。
他幽幽嘆了口氣,“按理說。咱們離京三年,合該回去看一看。但你的身體和孩子們又、又——”
顧伽羅臉上也滿是糾結,恨恨的說道:“都怪我,若不是我——”
齊謹之趕忙打斷她的自責,“都說不許提這事了,阿羅,你怎麼又提?就算你身體安好。幸姐兒和福姐兒也太小了。眼瞅著就要中秋了。就算路上緊趕慢趕,也要耗費一兩個月的時間,大冬天的長途趕路。就是你我這樣的成年人都受不了,就更不用說兩個奶娃兒了。”
“唉,兩個丫頭太小了,”顧伽羅無奈的點了下頭。不捨的看了眼齊謹之,落寞的說道:“看來只能讓大爺一人回京了。”
齊謹之卻欲言又止。他很想說,我走了,你和孩子怎麼辦?
但又怕說出來會讓顧伽羅胡思亂想,會讓顧伽羅覺得自己在嫌她無能、不能照料好自己和孩子。現在的阿羅已經夠敏感、夠不自信了,齊謹之實在不想讓顧伽羅誤會。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便直接換了一個話題,“對了。父親和母親來了信,說是知道齊家添了兩個千金很是高興。母親還說,父親正在翻《詩經》和《楚辭》,力求選出一個既好聽又吉祥還要有寓意的好名字來呢。”
顧伽羅對女兒們的事更為上心,一聽這個話題,注意力瞬間被轉移,饒有興趣的說道:“哦?父親可有圈定好的名字?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圈定幾個飛鴿傳過來,大爺你也好參詳一二。”
公爹肯為兩個女兒取名,是對她們的重視和喜歡,顧伽羅自然不會反對。
但心底裡,她還是希望能參與兩個孩子的命名大業。
齊謹之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已經給父親和母親說過了,煩請父親圈定幾個他喜歡的,最後由咱們敲定。”
顧伽羅忙點頭,“這樣好,這樣最好。對了,幸姐兒她們是‘德’字輩,取名字倒也好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