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熊孩子,劉賢妃這輩子都沒有那麼丟人,女兒受了重傷,她險些驚掉了魂兒,踉蹌的趕了來,女兒撩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便含含糊糊的求她做主,想要嫁給救命恩人。
那個場景……劉賢妃真恨不得自己也昏過去。
還是曲晉識趣、懂分寸,推說公主受了重傷,頭腦不甚清楚,說出的話當不得真。
“他果真這麼說?”聽了母親的複述,九公主又羞又惱,最後卻歸於鎮定。
劉賢妃頷首,嘆道:“說來,這個曲晉除了家世差一些,其它的倒也不壞。聖人聽聞了此事,特意宣他去問了話,回來對我說,此子可用。”
九公主沉默了。
劉賢妃見她這般,反而收起了訓斥的心思,伸手撫了撫她臉頰上的傷口,“原本我還想讓你嫁到劉家,既能提攜一下永恩伯府,你也能過得舒坦一些。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曲晉可是一路抱著九公主進了京城、入了皇宮啊,大齊的風氣再開放,蕭家的公主再彪悍,也不能公然違了禮數啊。
所以,曲晉這個駙馬,九公主是想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九公主的心情,那叫一個苦逼啊,有什麼能比收拾爛攤子更讓人心塞的?
如果顧伽羅知道九公主此時的心情,定會掐腰大笑,“這才是天道好迴圈哪,你丫也知道被逼收拾爛攤子的痛苦了吧?!”
……
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齊勉之從來不信什麼因果報應,他出身豪門,祖母曾是大長公主,在權貴多如狗的京城也能橫著走。
去年齊家落罪,他才漸漸收斂了脾氣。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齊家沒了爵位,但風波總算過去了,家裡諸事也都安定下來,他骨子裡的紈絝習氣又開始冒頭。
尤其是最近,齊勉之入了五軍都督府,有了官身,也就有了應酬。
五軍都督府裡勳貴子弟扎堆兒,其中便有齊勉之舊日的好友,每日裡藉著‘應酬’的名義,幾個人便會湊到一起吃喝玩樂。
過去他們就是紈絝,想出去鬼混,家裡還會各種管制。
現在他們有了正經的差事,一塊兒出去吃個酒、逛個青樓,變成了正常的‘交際’,家裡反倒不會過問。
非但不過問,大長公主為了讓孫兒儘快跟同僚打成一片、在衙門站穩腳跟。反而難得大方的提供‘資金’,鼓勵齊勉之多跟同僚們一起溝通。
如此,齊勉之玩得竟是比過去還要肆無忌憚。
“咦?二爺,我那兒有個妞兒,小家子出來的姑娘,家道敗落了,跑到京城來投親……”
酒樓的二樓雅間。狗友甲湊到齊勉之的耳邊。賊兮兮的說道:“那小模樣長得,嘖嘖,水靈。條兒也順!”
捅了捅齊勉之的胳膊,狗友甲擠了擠眼:“怎麼樣?想不想試一試?”
齊勉之端著酒盅,跐溜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眸光卻閃爍了下。
齊勉之風流,卻不下流。他好色,偏又有些怪癖。
他不喜歡跟青樓妓女發生不和諧的關係,卻喜歡逗弄家世清白、相貌姣好的小戶女、或是落魄千金。
當初他跟姚希若就是這麼認識的。
如果不是齊家敗落,如果不是姚希若有醫術傍身。齊勉之根本不會娶她過門。
別看當初他跟姚希若黏黏糊糊的,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可一旦關係到婚姻大事。齊勉之絕不會輕易鬆口。
“……呵呵,我就知道二爺喜歡這口。”
狗友甲也端起了酒盅,“嘖,誰讓咱們是兄弟呢,我幫你牽個線。”
齊勉之還是不答話,只看著狗友甲。
狗友甲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呢,也沒什麼別的喜好,就是喜歡收藏個古物,前兩日看上了東大街翠玉坊的一塊前朝羊脂白玉佩,嘿嘿,二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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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坊是大長公主的產業,齊勉之算是半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