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離開了。
無數人意識匯聚的混沌的海洋中,名為ggo的魔女結界靈活的改變形狀,遊弋在結界和結界的縫隙中,藉此隱藏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繞到某個近乎殘骸的結界的後方。
準確的說那不是現實物理意義上的後方,單純的上下左右在這片混沌的海洋中沒有意義。
正如沒有參照人類就無法準確的定位自身,只不過所有人都習慣的將大地的方位定義為下,這份源自本能的缺憾在意識的海洋中以扭曲的形式再現。
因此,若是想要在沒有平面的意識海中確定方位,那就只能隨時定義,比如說現在的“後”即是sao注意力薄弱的位置,也就是傷口的反面。
當侵入sao後,承載馮世意志的使魔便開始漫長的跋涉,依靠記憶中過時的地圖逃往遠離傷口的區域,並實時轉化和朝田詩乃的投影,保證女孩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在朝田詩乃趕路的時候,馮世在跑路;在朝田詩乃soo全場的時候,馮世在呼喚本體;等到優紀爆發的時候,ggo已經抵達,正在巧妙尋找正義的角度。
於是在接到請求回收的訊號時,位於ggo中的馮世歡快地行使正義!
嘢我背刺啦!sao!
熟悉的痛楚在身後綻放,sao痛苦地咆哮,卻無法掙脫深入體內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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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含倒刺結構的傳送管大力深入,包裹朝田詩乃和亞絲娜,再奮力抽離,崩碎sao本就千瘡百孔的外殼,揚撒出大量猩紅的漿液。
如此歡快的,馮世的笑聲經過ggo 放大在意識海中擴散為一連串爆炸般的雷鳴!
可下一刻爆炸般的笑聲戛然而止,附著結界表面成千上萬的觀測樞紐將恐怖的一幕傳送至馮世的悲嘆之種中。
——難以計數屍骸鑄就的觸手像帶繩的捕鯨叉又像是海參的內臟爆射而出,成千上萬的觸手頃刻間糊了ggo半身。
這場面是如此的可怖,就像是本該脆弱的大腦撐破顱骨,揮舞神經和血管從傷口中湧出,獵食靠近的生物。
而ggo就是那個因為傲慢墮入陷阱的獵物!
結界的外殼連一秒鐘都沒能堅持就被同源的異物突破,馮世只能把隊友投射到安全的區域,然後獻祭結界中最為荒蕪的區域。
那是還未搭建完好的地圖,就算割捨拋棄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在斷尾阻止汙染的最後一刻,馮世的動作僵住了。
如出一撤的波段自被入侵的區域擴散,被傷口處倖存的感受器接收翻譯,轉化為可以識別的噩夢。
就像是每一個魔法少女那樣,可悲的,令人哀嘆的噩夢。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理解“死”這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呢?
是媽媽被蓋上白布的時候?是爸爸被車推走的時候?還是更早一點,自己被同學和大人厭棄,被學校規勸轉學的時候?
死亡是痛苦的,是再也見不到的,是一點一點,蠻不講理搶走所珍愛之物的強盜。
沒有憐憫,沒有慈悲,就算短暫地逃離,也一定會被抓住,擊碎所有的僥倖。
等正真理解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啊啊啊!自己真是太蠢了!
天真的以為只要留下足夠美好的記憶就可以忘記死亡的恐懼,天真的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就可以不留遺憾。
可是當死亡到來的那一刻,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成就都變成了穿腸的毒藥,用最刻骨的方式告訴自己,那些都是騙人的。
那是無論旁人怎麼安慰,無論多相似的溫柔也無法填補的,由死神剜去的空洞。
所以就算不快樂也無所謂,就算不要朋友也無所謂,就算把迄今為止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拿走也無所謂,只要姐姐能回來,什麼都無所謂!
這麼哀嘆著,這麼祈求著,那個東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