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明白裝糊塗,菊岡誠二郎繼續講述自己的奇妙冒險。
“血療室的門外有一隻狼人,門的大小可以阻止狼人進入血療室,但血療室內沒有其他的門,而且狼人在不斷破壞門,製造可以透過的入口。”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打死了。”
“……”
“……”
即便是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犯人”,審訊者還是被菊岡誠二郎灑脫至極的丟人發言震驚。
他是真的沒想到眼前這個陸軍中校竟然這麼,額,耿直。
但審問還要繼續。
“那麼中校,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對後面發生了什麼並不知情?”
“是的,”菊岡誠二郎點頭:“能否告知我之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以及為什麼我會被這麼警惕?”
明白男人沒有決定權,菊岡誠二郎主動出擊,丟擲自己真正的目的:“當然,如果這是保密專案那就不用告訴我了,這點輕重我還是知道的,不過請讓我進行報告。”
男人看了眼菊岡誠二郎,略由警告意味地提醒:“中校,我記得你說過,你對之後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
“是的,所以這是我昏迷前出行任務的報告,我認為這兩者之間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是關乎國家未來的重要情報,因此不論如何我都要在還清醒的情況下留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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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得到上級的首肯,男人點點頭,示意菊岡誠二郎繼續。
在稍作斟酌後,菊岡誠二郎把從馮世那裡得到的情報系統完整地彙報出來,包括現在的虛擬遊戲極有可能是舊日神只的夢境亦或是神國。
雖然菊岡誠二郎儘可能用客觀的語言表述,但從審訊者越發微妙的表情來看,菊岡誠二郎覺得自己的話語在短時間內都不會被相信採納。
但這就足夠了。
這個世界的本質很瘋狂,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身處其中的絕望,也不會明白在這蒼茫的世界中人類引以為傲的文明究竟有多麼脆弱。
只是終究有人要留下記錄,為後繼的探索者留下路標,為人類真正面對絕望時留下希望的火種。
在彙報結束後,菊岡誠二郎坦然地直視審訊者,以及審訊者身後代表的祖國,他已經做好一輩子在精神病院度過餘生的判決。
但……
“真是令人恐懼的推測。”
經過處理沒有任何人類特徵的電子音不知道從審訊室裡的哪個音響中傳出,審訊者得到指令,輕敲桌面,菊岡誠二郎身前的桌面悄無聲息地開裂,向兩邊滑開,露出其下的電子螢幕。
於是荒誕的劇目就此上演:
在工作室中,熬夜加班寫報告的菊岡誠二郎趴在桌子上,臉埋在臂彎中,睡得正香,一副社畜加班過度的樣子。
忽然螢幕中菊岡誠二郎身上出現大量的雪花狀馬賽克,馬賽克以菊岡誠二郎為中心,迅速覆蓋整個房間,大約兩秒鐘後,畫面再次清晰,出現在房間中的已經是狼獸和被狼獸叼在嘴裡的菊岡誠二郎。
如此巨大的動靜理所當然地驚動了駐守計程車兵,接下來便是現代熱武器大戰食人野獸,可結局卻不單單是野蠻的獸倒在文明的火槍下。
根據一路上監視器的追蹤記錄,狼獸沒有因為硝煙和巨響恐懼,反而被激起兇性,拋下菊岡誠二郎向開槍計程車兵進攻。
在被大口徑武器打死前,狼獸總計殺死了6名身穿防彈衣計程車兵。
狼獸表現出的生命力和戰鬥力已經超過了一般野獸的極限,隨後、出現的解剖報告更是明確的指出,狼獸的各種生理指標遠遠超出地球上已知物種的平均水平,足以讓達爾文興奮地從棺材板裡跳出來,順便踹翻牛頓的骨灰盒。
菊岡誠二郎默然無語,一方面是為犧牲計程車兵感到痛心,另一方面是明白自己為什麼被警惕,但不論哪一方面都不是什麼好事。
顫動乾澀的聲帶,菊岡誠二郎蒼白地辯解:“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聽不出特徵的電子音再一次響起:“我也相信中校你依然忠誠於國家,但在這種新出現的超自然現象前,不論再怎麼警惕都不為過。”
“是!您說的對!”菊岡誠二郎用力點頭,附和電子音,全力扮演一個莫名其妙被捲入上層爭端的倒黴孩子。
“很好,中校!”電子音中多出幾分讚許:“我需要你如實告訴我,從你得到的情報來看,你覺得那些虛擬世界能否大規模吞吐現實世界中的物質,造成所謂的神隱?”
回憶馮世說過的話,再結合親身經歷,菊岡誠二郎緩緩點頭,隨之而來的便是肉眼可見的沉默。
在這近乎凝固的空氣中,菊岡誠二郎一臉懵逼,敏銳地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