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與空,幻與真在這一刻模糊了,記憶和現實摩擦碰撞。
於是四目相對。
poh發出痛苦地低吼,卻無法移開視線,在另一個自己貪婪地注視下,poh聽到了從未聽過的聲音。
血液在低語,敘述千萬年間傳遞的歌謠,複述曼西斯學派的輝煌。
像是有什麼被啟用了,又粗又硬的狼毛鑽破面板,poh化作猙獰而虛無的狼人。
濃厚的霧氣以poh為中心匯聚,緊接著厚重的影子從濃霧深處歸來,最終破開濃霧的包裹,就像是船首破開浪潮。
那是一排有一排書櫃,記錄了曼西斯學派的全部知識,於此構建起繁複的迷宮。
隨後難以計數的亡魂自長眠中復甦,曾經的曼西斯學者發出空洞的低吼,再無學者睿智,只剩蛞蝓般浮腫黏膩且柔軟的身體,以及被細密霧絲操縱的骸骨。
如此滿足地,狼人獰笑著退入書櫃間的空隙,消失在縈繞的霧氣中,等待獵人的到來。
“總覺得被小看了啊……”
馮世意義不明地嘟囔了一句,看著面前爬滿爬牆虎的小木屋,戳了戳停在肩上的鴿子:“你確定是這裡嗎?”
像是被侮辱了,在馮世身邊服役最久的使魔之一的帶頭大鴿憤懣地揮舞翅膀,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強烈譴責馮世的不信任。
一時間“我咕咕還會騙你嗎?”“一定找得到!”“人與鴿子之間的信任呢?”之類的騷話漫天飛舞,就像鴿群振翼落下的紛揚羽毛,幾乎要淹沒馮世。
一段時間不見,這隻鴿子似乎更馬蚤了。
馮世又戳了戳帶頭大鴿,示意它安靜點,隨後輕手輕腳推開小木屋的門。
霧氣水流般靜謐地流出,將門縫邊緣染上氤氳,馮世抽了抽鼻子,面色嚴肅起來。
他聞到了血腥味,屍臭,還有濃郁的悲憤和絕望,不管哪個都證明前路絕不安全。
換句話說,他想要找的人極有可能就在前面。
該說不愧是自家的使魔嗎?保質期真長。
馮世滿意地看了眼雙翅叉腰,挺起胸大肌的帶頭大鴿,又撓了撓那發達的胸大肌,以示安慰,隨後推大縫隙,悄無聲息地潛入木屋。
當跨過門的那一刻,馮世明銳地察覺到空間的異樣,那是魔女結界的壁壘,就像是內部裝滿水的氣球,會因為外部的接觸波動。
相比之下,幸轉化來的蝴蝶魔女實在不像樣,是他見過最丟人的魔女,沒有之一。
還真是讓人興奮吶!
馮世舔了舔嘴唇,熟悉的感覺讓他的血液沸騰起來,狩獵魔女的手感再次歸來。
木屋內部已經完全異界化,高大如城牆的的書櫃排列蜿蜒,九曲八折成難以離開的迷宮。
如牛乳潔白的濃霧沿著書櫃和地面流淌,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抽動,宛如虛幻的血管。
隨著血管律動,沉重的書櫃悄無聲息地移動,若是老實巴交地按照書櫃給出的通道前行,一輩子都無法離開這個荒誕的夢境。
不待馮世開口,帶頭大鴿振翅高飛,在空中迅速地分裂,向四面八方散開。
只有一隻落回馮世肩膀,稍稍歪頭感受,隨後舉起右翅。
就在那!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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