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深結束通話電話,感覺心情沒那麼糟了,理智又迴歸了大腦。
她點開網頁,發現關於政府那個百億惠民專案的話題還在持續發酵。
從招投標有黑幕,到她欺騙脅迫被拆遷人簽訂不平等協議,再到說她人品低劣行為不檢點。
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件事的討論,根本禁都禁不掉。
賀宇集團股票近半年來第一次下跌,影響了整個股市全盤飄綠。
慕深深幾乎可以想象明天的周例會上,她又會被批成什麼樣。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分身乏術,對付陳志祥這種老流氓,還是請宴北支招比較有效。
宴北的電話打不通,她只好打車去了他住的地方。
結果剛走到他家樓下,慕深深就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站在宴北面前,兩人一副對峙的目光。
慕深深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貴婦人沉聲道:“六年的約定已經到了,你現在該跟我回家了吧。”
“家?”宴北慵懶的靠在牆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譏誚道,“誰的家,你和你姘頭的家?”
“你……”貴婦人隱忍著怒意,“宴北,你怎麼能這樣和媽媽說話,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他是你叔叔。”
宴北冷笑:“叔叔?還是後爹?他不是你男人嗎?哦,對,他還是害死我爸的仇人!”
貴婦人臉上的鎮定有點維持不住:“那場車禍是意外,而且……”
“而且什麼,而且我還要謝謝他?別再說什麼你跟他睡是為了我,搞得跟自己多偉大似得,讓我感到噁心。”
貴婦人身子晃了晃,眼中閃過一抹痛苦:“阿北,你當時還小,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他們很可能對你下手。”
“怎麼?你承認是他在背後指使了?但你還是跟殺死你老公的男人睡了,還生了他的孩子?”宴北譏諷道。
貴婦人忍了又忍才道:“不管怎樣,你必須跟我回家,如果這次行動成功,宴家真的吞掉了賀宇集團,而你根本什麼都沒做,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本守住你父親打下的基業?你怎麼得到那些元老們的認可?”
慕深深被狠狠一震。
裴毅說“賀紀辰要完了”指的就是這件事嗎,他要聯合宴家一起吞併賀家?
那賀紀辰知不知道。
慕深深往後一退,結果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垃圾桶,咣噹一聲。
“誰?”宴北眸光一凜,快步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
“別……別動手,是我!”慕深深緊張道。
宴北凝眉,鬆開手:“深深?你在這裡做什麼?”
慕深深有些尷尬,看到朝她款款走來的貴婦人,訕訕道:“阿姨,您好,我是宴北的朋友,您別誤會,我沒有惡意的,我剛才什麼也沒聽到……”
宴北不耐煩的將慕深深一拉,扯入懷中,長臂摟住她的腰,大大咧咧道:“說那麼多幹什麼,聽了也沒關係。”
慕深深微微掙扎了下,扯了扯嘴角。
她和宴北認識這麼多年,關係也算是老鐵,卻從沒聽他提起過家人,也沒有家人來看過他。
以至於她還以為宴北是個無父無母的小混混,校園惡霸,卻從沒想過,他不僅是“南賀北宴”中宴家的豪門少爺,母親還這麼年輕漂亮。
貴婦人看著宴北摟在慕深深腰間的手,並沒有說什麼,只淡淡的打了聲招呼:“深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