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顧沫沫的手，長吸了口氣才說：“那時候我也才二十一吧，特別單純。”
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心中沉痛，自述有些艱難了，她斷斷續續說：“我那個時候……談了一場戀愛。”
“天都娛樂的懂事長，黎平。”
她看一眼顧沫沫，苦笑一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解釋說：“他只比我打幾歲，又很會說話，還很會哄女孩子……”
顧沫沫微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卉珉看著她忽然愣了一下，然後嘲諷又釋懷的一笑，腦袋從窗戶上移開，躺在靠椅上，眼睛半眯，有些悻悻說：
“我糾結什麼？誰年輕的時候不瞎那麼幾次，我就是控訴渣男渣女而已，怎麼還把自己搞的那麼傷感！”
顧沫沫雖然沒懂得為什麼姐姐氣場改變這麼快，但該點的頭還是一個沒落下。
卉珉一笑，摟住她脖子，狠狠在她額上親一口：“謝謝你！沫沫。”
顧沫沫還在緩衝姐姐溫軟的觸碰，卉珉自顧自便開始接著說：“黎微和我是一個公司的嘛，又跟我相處的好，那時候天都娛樂還是老黎總當家，我就介紹黎微和黎平認識。”
她有些諷刺的笑一下：“那時候還怕他們相處不好，在中間幫著轉圜，現在想想是我幼稚了。”
“黎平進公司以後，第一時間就哄著我簽了一份十年的合同，我那時候正火，這樣的合同一簽，就給他在董事會上增了不少籌碼。”
“他也是個善鑽營的，不到半年就站穩了位置，很快把他爸都退休了。”
“也是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她眼睛閉了閉，笑容有點苦澀。
“那時候他開始冷落我，我以為公司忙沒在意，然而公司裡的資源也開始瘋狂傾斜，黎平讓我帶著黎微，帶帶她，我們公司就有兩個大門面了。”
“還有幾個小輩，都跟著蹭人氣，綁架炒作這樣熱起來，直到後來，黎微徹底火起來。我的價值也算用盡了，這時候黎微主動跟我坦白了。”
她笑得冷淡，眼底嘲諷：“她跟我說姐姐對不起，她愛上了姐夫，姐夫也愛她，希望我抬抬手成全他們。”
“諷刺的是，黎平護著她，直接跟我說了分手。”
“那時候合同也簽了，我怎麼樣全靠他們給資源，所以我就被冷下來了，早幾年幾乎是雪藏的狀態。”
她望望前面開車的經紀人，眼中感激，淚光微閃：“要不是王姐，我可能都拿不到《舊夢如歡》的劇本。”
正好是紅燈，王姐停下車來，扭頭看著她，笑了笑，目光有些心疼：“也是你自己努力，帶了你十年，卉珉，你這一路的確是辛苦了。”
卉珉笑了笑，笑著笑著眼角溼潤了。
她長呼一口氣：“說完啦！”
然後飛快的笑一下，抹掉眼淚，說：“馬上合同就到期了，十年，終於結束了。”
顧沫沫抿著唇，眉頭皺的極深，彎身抱住卉珉，心裡的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口。
十年，不僅僅是青春，還是一個女演員最好的時間，還有她本來該得的機遇和資源，就因為一場錯愛，就這麼耽誤了她十年。
這樣的悲傷太沉重，顧沫沫喉頭閉塞，不知從何安慰，難言的只能抱住她。
卉珉趴在她肩頭，閉著眼睛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