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靠著那篇描述陸傾沅的嚴謹文案,還有顧沫沫那一個片段裡精彩的演技挽回了一點聲譽。
《舊夢如歡》也算不是徹底崩盤,但他和張毅都知道,現在還只是開始,輿論戰誰都會打,網路上誰叫的兇誰的人多那種語言就占主導地位。
歸根結底,還是要將潑到身上的髒水洗乾淨才行!
——
另一邊,狹小街巷裡的逼仄小賓館,牆皮是長年累月堆積出來的灰黑色,櫃檯是很舊的一張暗藍色桌子,桌上擦不乾淨的油垢堆積著顯出黑色。
這樣的一家小賓館,平常會來的也就是附近的大學生情侶或者外地打工的人了。
但是這一天,卻來了一批意想不到的人。
中年謝頂的老闆戰兢兢看著眼前的幾個彪形大漢,眼睛掃到他們手裡拎著的尖銳寒光,心裡發怵,說話都顫著聲線:“幾……幾位大哥,要……要錢……”
領頭的男人斜過臉看他一眼,輕蔑的嗤笑一聲,拿菸頭摁在那油垢上,發出“滋”的一聲。
他聲音很粗獷:“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李富貴的?”
禿頂老闆腦子像卡帶似的,卡了好久才憋出來幾個字:“本……本店入住,是……不,不登記的……”
男人看了看四周條件,嘖了一聲,然後也不問了,只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啪”的拍在桌子上:“這個人,住哪?”
禿頂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探著腦袋往前看。
照片上的男人個子不高,面板很黑,一雙眼睛特別賊。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一個長期客戶,看著也不是很闊,但是一入住就交了一個月費用,每天還買兩紮啤酒,算是大客戶了。
但是眼下他和盤托出:“住…住二樓最裡面。”
男人笑了笑,把照片收起來往口袋一塞,帶著人就浩浩湯湯去了二樓。
二樓最裡間,李富貴待在屋裡,百無聊賴,兩手枕在腦後,哼著小曲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房門突然被扣響,他迅速睜開眼皮,顯得有些過分機警:“誰啊?”
外頭一個很小的聲音答話了:“店裡的啤酒擺不下了,送兩瓶上來。”
嗓子比較細,聽著像那個光頭老闆的聲音。
他放鬆下來,大咧咧去開門,嘴裡說著:“這店還挺客氣——”
膀大腰圓的男人抵住了門,陰惻惻看著他一笑:“這店挺客氣的是吧?”
李富貴認出來那男人,立馬就慫了,一看到後面跟著的人他更慫了。
這都是專業打手,下起手來都不是玩的,他這小身板,幾個都不經打。
他膝蓋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
李富貴被男人提起衣襟扔到了彈簧床上,男人拎了條板凳,大咧咧坐下,比劃著手上的東西,陰惻惻看著他一笑:“該還錢了吧,李哥。”
“張……張爺,您別嚇我!”李富貴開口就叫了聲爺,顯然嚇得不輕。
這位可是道上出了名的狠,沒幾個人當的起他一聲哥。
“張爺,您再給我點時間。”李富貴坐在床邊,身體緊張的繃直,像第一天入學的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