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曦神色異常的離開，江老夫人眼神動了動，微不可見的一嘆。
等到慕曦走出去了，她躊躇半晌，轉過身子對江靳硯道：“慕家還好吧？”
江靳硯為老夫人斟滿一杯溫茶，頓了一下，實話實說：“慕家沒什麼大動作，只是那位老夫人恐怕過得不是很順心。”
江老夫人懸在虛空的手指握了握，臉上浮現一抹悲憫。
當年慕曦失蹤，慕家人領養一個小女孩兒來代替，雖說對慕雷兩夫婦沒什麼好感，卻還是相信自己這位老友會好好待這個領養的小姑娘。
那時候她也是去看過的，慕老太太抱著那孩子笑得合不攏嘴，這些年也一直是寵愛有加，不曾虧待過。
只可惜慕雷兩夫婦，到底冷血。
見到親生女兒慕曦回來了，還是如此有手腕有能力的強勢迴歸，對養女慕靈就大不如前。
更何況慕曦從中作梗，憑慕靈的天性單純和慕家夫婦的薄情寡性，即使是同屋生活幾十年，這情分也是說斷就斷的。
可就苦了一個慕老太太，憂心小孫女而與慕曦不得親近，一顆心揪成幾瓣過活。
慕老爺子去了以後，慕家就大不如前，慕雷不經事，凡事還要靠著一個女兒慕曦來撐。
這幾年下來，慕曦儼然是慕家真正說話有分量的人。
慕雷被架空，慕老太太也老了，說話也不那麼管用，卻還要費心保住一個收養的孫女，實在是……
江老夫人嘆了口氣，眼裡透著悲憫神色，對江靳硯道：“她那個孫女，叫慕靈的那個，你有機會多照顧著點。”
“嗯。”江靳硯淡淡點頭，見老人依舊有些憂心的姿態，又補了句：“沫沫和她很熟。”
聞言老夫人腦袋抬了抬，有些驚喜，看著他不自禁就笑了，嗓音愉悅：“真的？”
江靳硯輕笑：“她們在劇組認識的，上次還一起吃飯呢。”
老太太被哄得很高興，眼神都不禁飄出去等著顧沫沫來。
卻說顧沫沫，接起電話就聽到老顧鬧嚷嚷的聲音：“沫沫，什麼時候回來吶？”
顧沫沫捂著耳朵：“老顧，時間還早吶！還有倆月才過年呀！”
急的她說話都帶了點不知何處學來的口音。
顧清宇呵呵笑：“先商量好嘛，爸爸最近學了幾道菜，你回來了我做給你們吃啊。”
顧沫沫笑著點頭應了聲，然後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顧啊，今年過年可能趕不回來啦……年初二回來？”
那邊顧清宇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電話裡只能聽到他一瞬間繃緊的呼吸聲和反覆調節情緒的吸氣舒氣聲。
顧沫沫戰兢兢的聽著，看見幾個迎面走來的傭人，思考了一下，慢慢走進了小花園裡。
半晌，顧清宇苦笑一聲：“還沒嫁過去就陪著他們過年啦？”
顧沫沫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無從說起。
忘了是什麼時候決定的，只是現在想想，要在大年夜將江靳硯從江家兩位老人身邊帶走……
她糾結！
顧清宇發話了。
他明顯還有些不樂意，卻還是道：“行吧，你初二早上回來，趕回來吃爸爸學的一道廣西早點來不來得及？你肯定來得及！”
從這裡到青城，早上出發趕上早點……
行吧，你說來得及就來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