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人看得起他,給他一個剛正不阿的名導稱號,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了他早不是那個簡單的只追求藝術效果的年輕人。
見慣了這個圈子裡不可言說不能挑明的規則,他若是想拍出作品,只能圓融,桀洛,就是一個圓融的例子。
眼前這場鬧劇,他心知肚明,無非又是一場設計罷了。
見得多了,只覺得厭倦和疲憊。
但是臺下的鏡頭不這麼覺得。在他們眼裡,這是熱度,是流量,是金錢。為了這,可以無視道德法紀,無視公理人心。
包括臺上這位悽悽慘慘慼戚的受害者,也不過是在演用尊嚴換金錢的戲碼罷了。
想到這裡,他眼裡多了點輕視的笑意,臺上黑黑的小男人還在聲聲泣血的控訴,演技之好,讓人歎服。
他腳步邁過去,不疾不徐。
就在他拿起話筒說話的瞬間,餘光瞥見一抹身影緩緩上臺。
是穿著西裝的王欣。
她腳步算不上穩重,電話都沒來得及收進口袋,明顯是剛打完電話。
原本瘦且白的臉氣的通紅,瞪著地上那男人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似的——本色出演的兇,也是他看了那麼多年都看不厭的真實。
忽然心裡又敞亮起來。原本陰翳厭憎的情緒消退,黑暗的天空上有一塊角落碎了,漏進來點滴光亮。
便是這一點點,對他就已是足夠。
王欣皮鞋蹬蹬蹬的三步兩步就站到了他身後,悄聲耳語:“這人肯定是來找茬的,我每次都和群頭確認過,取鏡頭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受過傷。”
張毅有些沉浸在那匆匆一瞥乾淨利落的身影裡,在這個關頭竟然也不可自抑的出了神。
王欣看了他兩秒見他發呆,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眼神不善起來,低吼:“張毅,發什麼神經啊!想什麼不能以後想?”
張毅總算是被這一河東獅子吼喊過了魂,他望著她嘿嘿直笑:“好,我以後想。”
王欣皺了皺眉,身子退開半步看他。
總覺得他有些奇怪,模樣奇怪,話也奇怪。
張毅頓了頓,眼睛望進了他眼裡。
王欣眼神疑惑,像是擔心他受刺激過度腦子壞掉了的神情。
他猛的低聲一咳,拿臺下的記者擋事。
他拿起話筒,面色變得嚴厲起來。
“各位媒體朋友,關於這位先生所說得一切,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全部是虛構。”
地上的男人演的更用力起啦,他眼睛通紅要衝上來搶他話筒,被兩個保安死死摁住。
張毅看他一眼,沒有傻到跟他當場對證。
這樣的人,必然是全副武裝來的。若是給他一隻話筒,他一定能很流利的背出那位肺破了的老兄的名字住址生辰八字,再加上一點渲染的眼淚和哽咽,賺夠了同情分也增大了可信度,那時候他可真是沒地兒說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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