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皺著眉。
他不贊成路未易的做法，但更好奇喻川的態度。
不參與路老爺子的診治，連路未易數次提價都拒絕了，是單純沒興趣，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看一眼皺著眉吞雲吐霧表情苦巴巴的路未易，他可不信這人會捨不得出錢救老爺子。只怕是瘋狂砸錢喻川都置之不理。
見他實在發愁，林今建議道：“其實你也可以找顧小姐去看看，她畢竟還沒和老爺子打過照面，在京城也沒幾個人知道她是文老爺子的學生。”
路未易將粗長的雪茄摁息，挑了挑眉笑：“顧小姐？嗯？”
“還是算了。”他漫不經心的將手中雪茄丟進垃圾桶裡，隨意拍了拍手。
那小姑娘看著乖乖軟軟的挺好看，可是看不出來她厲害。
文老爺子收她做學生？多半是看著江靳硯的面子。
林今啞然，卻也不知從何反駁。
跟在顧小姐身邊有段時日，可是對她的事情接觸實在不多，更別提了解她的實驗和中醫了。
平時去劇組就光顧著和卉珉女神說話。在研究院裡他進入最深的地方就是他們吃飯的休息室，連顧沫沫戴著口罩擺弄試管的樣子也不曾見著，只模糊聽過他們說顧小姐在研究心臟板塊。
可是看文老爺子那副欣賞驕傲的模樣……顧小姐應該不差呀。
他琢磨著想要說幾句話，抬眼卻見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靳爺。
江靳硯面色沉沉，送他出來的矮壯漢子同樣臉色沉沉。
送他到門口，那矮壯漢子躊躇半晌還是妥協般的叫住了江靳硯。
他們又交流了幾句，江靳硯回來的時候那矮壯漢子面上表情更抑鬱了。
雨小了些，絲絲細雨輕飄，林今早已下來路未易的車跟到了江靳硯身邊。
路未易手搭在車窗上，看了那進去的矮壯漢子一眼，薄唇扯開一個笑，對江靳硯道：“怎麼樣了靳爺？！”
江靳硯眉間微蹙，搖頭道：“他們查不出來。”
路未易有些驚訝的挑起眉，說道：“怎麼會？我以為是他們不告訴我才說查不到……”
他昨天下午就到了這裡，那時候這群人擺著苦相堅定的說查不出來什麼，他硬磨了半天，特辦處那個老傢伙沒肯理他，尋了個年輕人陪著他消磨時間。
他以為是老傢伙不願意告訴他，因此才特意找了江靳硯來鎮場子。
可是……難道真的一點也查不出來?！
江靳硯目光飄遠。
毛毛細雨模糊了眼前的景象，這街巷寬闊卻深幽，此刻安靜的詭異。
他往城東望，那裡，是徐家的所在。
徐家大院歷時已久，處在偏僻少人的城東一隅，周遭少有建築。
因著徐老爺子戀舊不肯翻新，宅院依舊保持著傳統的四合院建築，夜間玄鐵大門落鎖，日間傭人起了再來開門。
那日的情形便是這般，徐家宅院的偏僻和守舊給了對方極大裨益。
他們只需腳步安靜些，便是開了車光明正大的過去也不會有人發覺。
因此，徐家此事，若是要查，必然艱辛。
身後林今為他撐著傘，然後小聲說了句：“老大，徐老爺子請您去一趟。”
路未易聽到這話抬起頭來，好笑的輕輕敲了敲車窗，笑道：“徐老爺子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