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未易倚著樊宇,內勾外翹的狹長眼眯起來,“嘖嘖,還想跟我家靳爺打,看這落水狗似的。”
聲音不大不小,站在旁近的江二伯和江伯母是能聽見的。
江二嬸赤紅著臉,看到江楚翰頹喪不振的臉心裡不禁焦急,推推身邊的丈夫。
江二伯陰鷙的眼神掃過江靳硯,心裡飛速的計量著。
他望向面色和緩的陳老,躊躇了一下道:“陳老,楚翰是我家老爺子屬意的統帥,您看能不能再考慮一下他?畢竟他可是從國回來的。”
陳老爺子收回擱在江靳硯身上的目光,笑容漸斂。
還真當他老糊塗了不成?江家那倔脾氣老頭會做這種事那就不是他了。<國經驗?確實很吸引人,可也不值當一個新區統帥的位置!
他笑了笑,表情逐漸嚴肅起來,淡淡說道:“建宇,靳硯是你侄子,他這也是為江家爭光。至於江楚翰,看比試結果,他還得歷練幾年。”
的確,出來的三個人裡,江靳硯是最雲淡風輕的一位,幾乎沒受什麼傷,著裝也依舊得體。
蘇廷孔情況不好,臉上印了道紅印子,而江楚翰是最慘的那個,臉打得鼻青臉腫,身上也捱了不少力道的樣子,野戰服都垮了。
江靳硯迎著江二伯隱晦不滿的目光不動聲色,靜靜看向陳老。
陳老爺子回過神,笑笑揮手,“那看來比試結果很明顯,既然這樣,那就決定是靳硯了。”
江靳硯微愣,可陳老爺子不接他視線,沈銘也是一副得色,避著他的目光。
想了想,皺著眉道:“陳老,我的想法,我是不會再回來的,畢竟我現在是商人,樊宇可以留下。”
這話一出,除了樊宇不怎麼意外,一臉“你個狗”的表情外,其他人皆是一愣,滿是不解。
路未易更是驚訝,倚著樊宇,拍他胸口,“靳爺幫你打擂臺?”
樊宇無奈極了,“你當我稀罕啊,我情願做他副手……再說了,就那兩個,需要代打?”
路未易笑著沒說話,越發站得不像樣子,幾乎半個身體都靠在樊宇身上,笑的邪肆的望著僵持的江靳硯和陳老。
陳老爺子心裡咯噔一下,望著江靳硯不說話。
江靳硯目光沉靜,分毫不避。
終是老爺子先嘆了一聲,“你……”
他還沒說完,他二伯母就反應過來,怒了,“靳硯,你不願意為什麼還要參加比試?為什麼不能給你堂弟留點機會?他可是你親堂弟!你情願便宜一個外人也不給楚翰一個機會嗎?”
江靳硯不怒反笑,嗤道:“外人?樊宇早就是我兄弟。而江楚翰,能力不夠二嬸有什麼想說的嗎?再者,難道二嬸認為我該任人唯親?”
他眸光犀利,說話不急不緩,卻生生壓的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外表雍容的貴婦眼神躲閃著,訥訥的不知說什麼。
江二伯見狀,眉頭緊鎖,拉開夫人,等著陳老說話。
陳老爺子眸色滄桑,躊躇了一會兒言簡意賅道:“暫代一年,等四區穩定了我再放你走。”
沒商量的語氣。
彷彿江靳硯再拒絕他他能抬起手杖敲他似的。
江靳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