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膩膩歪歪吃完飯,顧沫沫望著江靳硯寵溺的鳳眼,心裡又軟又暖,牽著江靳硯去散步消食。
別墅旁近圈了好大一塊地,像是顧家的風格。
為了讓她喜歡和習慣,不僅是臥室佈置,整個別墅區都遵照她的喜好。
顧沫沫眼眶微酸,牽緊了男人的大手。他的手上有一層薄繭,些許粗糙,此刻微微僵著,讓她心疼。
江靳硯側眸看著矮他一頭的小姑娘,香香軟軟的,像是小仙女。
他唇角含笑,眼前一切都變得順眼起來。
聽著小姑娘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的話,任由她牽著他回屋,走到樓梯口,他突然頓住步子,將顧沫沫帶上了三樓。
三樓是沒有臥室的,兩間大開間設計,一邊是江靳硯平時的訓練房,另一邊則是特意為她準備的鋼琴室。
他牽著顧沫沫走進鋼琴室。
低奢的設計,簡單而華美。
說是鋼琴室,其實還擺著一個架子鼓。
顧沫沫記起自己前段時間迷上了架子鼓,在朋友圈發過許多架子鼓的動態,怕是江靳硯特意打聽到了,給她買來放在這裡。
她眼眶微紅,看著鋼琴上的黑白鍵沉默不語。
鋼琴架飄窗設計,德國實木鋼琴靜靜的擺在那裡快一年了,顧沫沫從來沒有碰過它。
江靳硯知道她喜歡彈鋼琴,特意為她打造的這個鋼琴室。
可她那時排斥江靳硯,從來不肯接受他的任何示好,更沒有上來看過一眼,甚至說過一些很重很傷人的話來傷害他。
她轉身抱住江靳硯,歉疚的哭出了聲,嗚嗚咽咽的,“阿靳……對不起……”
她真的難過從前自己那樣對待他的真心。
江靳硯垂眸看著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哭泣,替她擦去眼淚,心裡滿滿的話說不出口。
他又一次對她感到無力。
坦誠來說,江靳硯自認挺冷漠的,尤其對女人。京城那麼多名媛小姐在他看來都不如軍旅生涯來得快意。
骨子裡來說,他是個軍人,挺冷硬的一個兵。從不為女人費心思。也因此他來了青城依舊佈置了訓練室,常常在訓練室一呆就是幾個鐘頭。
若不是當年出了那樣大的岔子,他決計不會從商。
可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遇到顧沫沫。
遇到顧沫沫他才認知到這個世界愛的一面,對這個女孩,他總是沒有辦法,怕她哭,怕她不愛他。
雖然之前心裡滿滿脹脹的愛意不被接受,讓他激出了幾分戾氣。
但現在,事情似乎在向好發展……
顧沫沫依舊垂淚,抱著江靳硯哭溼了他的襯衣。溫熱的眼淚變涼,可偏偏他心口被沁得火熱。
他身形微低,溫柔吻上她的臉頰,一點點嚐盡她的眼淚。
做這事時他心裡是怕的,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突然打破,因此動作小心翼翼帶著滿心虔誠。
顧沫沫先是呆住,而後微微仰首迎上他的唇。
江靳硯一僵,動作更加溫柔,卻攻勢很緊。
良久,兩人分開。
顧沫沫微微有些喘息不過來,撅著小嘴嗔他一眼,對上男人含笑的鳳眼一瞬心又軟了,轉過身形,坐在鋼琴前姿態端莊優雅。
輕輕落下幾個鍵,讚道:好琴!
音色純淨,低音雄厚,中音優美,高音明亮,過渡自然,落鍵時的手感也很好。
她側過頭看著江靳硯一笑,端坐開始彈琴。
她彈的是《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她跟著母親練過許多次,初始只是喜歡它的清新明快,不能理解媽媽彈琴時的笑容和回憶似的神情。
到得現在,她才懂,只有當琴曲裡寄託了對戀人的感情時,這首曲子才是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