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臧天的手掌狠狠扣在天麝上師的天靈蓋時,天麝上師的雙臂嗤啦一聲被撕裂開來,橫飛出去,他的雙腿更是被生生震碎,血肉橫飛。當臧天掌心的黑芒灌進天麝上師的體內時,一股低沉的悶響轟然爆起,天麝上師周身的黑芒似如蓮花綻放般不規則暴開,強大的能量波動以臧天為中心瘋狂向四周蔓延開來,如大海之上滾滾襲來的浪潮,帶起呼嘯風聲,撕扯著地面咆哮肆意蔓延著。
很快,瘋狂咆哮的能量波動漸漸消散,眾人抬頭望去,只剩下身軀和頭顱的天麝上師如墓碑一樣豎立在地上,顯然,已是暴斃。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天麝上師的身份,但是毛山嶽卻清楚的很,那可是來自八角高塔的聖僧啊!九天閣特邀的國卿啊!就這樣死了?被人一掌拍死了,重要的是他來自八角高塔,而據毛山嶽這麼多年的瞭解,八角高塔的存在遠遠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八角高塔的地位雖然不如神聖議會,但它卻連線著人類無法觸及的高階世界。
這個傢伙到底要做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毛山嶽雖然很是茫然,但此刻他也不敢隨便開口,並非是他膽子不夠大,實則是他有自知。
場內沒有誰敢動,因為誰也不知道那黑衣青年下一個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他們的神經經過剛才那詭異至強的殺意蹂躪後,此刻全部注意力都盯著那正在緩步回走的青年。
臧天緩緩回走著,步伐緩慢,每走一步,都扯動著眾人的神經,每走一步,他周身的烏光就黯淡幾分,每走一步,屬於他的殺意就會消散幾分。
臧天是一個懶人,他活了這麼久,也從未有過什麼遠大的理想,更沒有什麼野心,但他做人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一個家的概念,對於他來說身邊的人都是他的家人,都是他的歸屬感,特別是在無盡世界混過很長時間,在那裡有何止成千上萬的諸多種族,人類是那麼渺小,那麼脆弱,一個歸屬感是那麼的真切,因此,他對自己的歸屬非常敏感,他出生在這個空間,這個空間有他的一切,他的根在這個空間,所以,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侵犯這個空間的人類。
九次涅盤,九次重生,悠悠盪盪千餘年,臧天和精靈打過架和巨人爭執過和泰坦嗆過和上百種族廝殺過,而如今,他只剩下這個空間,這個家,以及這個家裡的人。
並不是說臧天有多麼高尚,他從來沒有高尚過,他只是不想有人侵犯自己的家鄉侵犯自己的家人,僅此而已!
走過去,止步,臧天望著慕遠山、白宏林,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浮出久違淡淡的笑意,“走吧。”
聽到臧天的聲音,慕遠山、白宏林這才從震驚、激動、感激等太多太多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兩人重重的點點頭。
臧天走到慕遠山兩人身旁,正要離開,這時,顏妃的聲音傳來。
“臧天,你真的要打算這麼做麼?”
儘管臧天什麼也沒有對她說,但顏妃已從剛才臧天那翻舉動中洞察到什麼,讓她不敢接受的並非是臧天擊殺佘天傲、卓巧心等引出暗影和黑龍鎮,也不是擊殺天麝上師而引出八角高塔,而是臧天要公然與命運作對。
“妙善會在今年降臨到這個世界……”
“來了又如何!”聲音落下,臧天帶著慕遠山兩人消失,“她敢來,我就敢殺。”
“顏妃,你應該清楚我在無盡世界的幾場戰役為誰而打,這裡是我的家鄉,你既然來了就給我安分一點,這裡不是無盡世界,不要試圖展示你那高貴的聖天人身份,沒有誰生下來就低人一等。我不管是誰在幕後摧動的聖耀之光,精靈族也好,你們聖天人也罷,哪怕是妙善,誰敢侵犯我的家鄉,我就敢弄死他,誰敢侵犯我的家人,我就敢殺上無盡,不惜一切也要屠他的種族。”
臧天的聲音傳入耳中,顏妃的嬌軀微微一顫,原本凝視著臧天的目光緩緩收了回來,不由的想起在無盡世界龍帝發動的幾場戰役,滅精靈法老,屠聖天人之帝,斬泰坦之王!
“恩主……恩主!帶上我啊!不要丟下小僧啊——”
看到臧天離開,剛剛將天麝上師的心臟嚼爛的洛夫連嘴角的血絲都來不及抹掉,瘋一樣追趕著,沒跑多久,他的身體就被黑芒包裹,直接被臧天拽了出去。
那黑衣青年,那臧天,走了麼?
失魂落魄的卓青怔怔的望著,惡人哈、惡人鼠依舊跪倒在地上,受驚過度,兩人的身軀早已麻木,自臧天消失,足足過了一分多鐘都沒有敢說話,整個第八區域依舊靜悄悄,唯有呼嘯的風聲從耳畔滑過。
噗通一聲,守衛軍中一名士兵癱瘓在地上,緊接著又是一名,兩名……三名……十名……不到片刻功夫,幾千名士兵全部癱瘓在地上,就連軍區司令蕭曠野也不例外,癱瘓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他們的神經在經歷過深深的震驚、極度的恐懼,詭異至強的殺意蹂躪,當臧天消失後,他們緊繃到麻木的神經再也堅持不住,猶如轟然倒塌的樓盤一樣,癱瘓倒地,甚至承認能力弱的人已經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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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最後跟隨毛山嶽過來的那些軍官也都癱瘓在地上,渾身乏力,衣服溼透,站不起來。
所有人亦一樣,直到此刻,那黑衣青年的身影,那詭異至強的殺意,那無盡的黑暗都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驅不走,揮不掉,他們或許永遠也無法忘記今晚的一幕。
毛山嶽雖然也被剛才那詭異至強的殺意蹂躪了瞬間,但他的修為畢竟高深非凡,此刻走在第八武裝區域,地上血肉殘肢到處都是,走到場內,眉頭深深皺著,雙眼掃過失去四肢如墓碑豎立在地上的佘天傲等人,儘管早已猜測到他們都已經死去,但此刻毛山嶽的內心還是禁不住的連連顫抖,一眼掃過,那黑壓壓全部七竅出血的幾千名武裝戰士,饒是毛山嶽這等人物後脊樑骨也是一陣冷風飆過。
亂了!這次非亂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