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形勢險峻,當下的過程卻仍在霍西亭的帷幄運籌之中,不管是糧食的供應失衡或是糧價的失序飆漲,早在星月國主一開始對外界宣佈將在七色國進行大規模超度賑濟的同時,這一塊肥肉就已經成為各方勢力的兵家必爭之地。
而霍西亭在雲從龍與柳五的協助之下,早就開始鴨子划水般的默默囤糧,畢竟這是一場曠日費時的持久戰,消耗的不只是時間、金錢、人脈、信譽,更考驗彼此的決心、毅力、膽識、謀略。
發動這場戰役的人,毫無疑問是鯤鵬國的星月國主,他的戰略目的非常明確,就是透過鯤鵬國的舉國實力,去協助紅色家族取得七色國的政權,對星月國主來說,這是他這一生必須要完成的目標,他願意為此不計任何代價,更何況他有的是本錢。
當然他也知道這件事並非有錢就能辦成,畢竟七色國的國主大位早為各方所覬覦,如果有錢就能拿得下來,也不會拖延了八年之久,還沒有人得以坐上那個位子。尤其六大家族都有資格競逐大位,任何一家想獨佔鰲頭,都得有能耐擺平其他五大家族才行,這在主觀與客觀上的挑戰,都有著非常大的考驗。
即便是當年大業糧行與鯤鵬國各家王子介入之深,頂多是各自支援不同的家族去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同時也別讓其他家族有機會脫穎而出。因為有了白色家族在過去三十年贏者全拿的那段痛苦經驗,若不是那場意外的瘟疫,白色家族的政權還不知要延續到什麼時候,沒有一個家族願意重蹈覆轍,讓其他家族有機會成為下一個白色家族。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微妙關係,星月不能簡單粗暴地以財力物力去幫助紅色家族,如果讓其他家族發現紅色家族的背後有著來自鯤鵬國的奧援,光是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就足以讓紅色家族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口口
因此早在星月對外宣佈將在七色國進行超度賑濟一事之前,他便與牧歡、霍西亭進行過多次沙盤推演,如何才能在不知不覺中暗度陳倉,既不讓任何人發現紅色家族正在壯大,又要讓紅色家族不斷壯大。
當然這件事並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六大家族彼此知根知底,誰有幾斤幾兩重,相互間莫不了於胸,因為他們可以接受自己無法出頭,卻不能接受其他人站在自己前面。
既然不能讓紅色家族在表面上變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其他家族變差,也只有讓其他家族變差,他們才會自覺地退出競逐大位的行列,他們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成為配角的宿命。
至於怎樣才能讓各大家族越變越差?當時柳五給了霍西亭一個自己長年在流水黑市得到的血淚教訓,那就是製造貪婪,只有貪婪能夠讓人失去理智,當你內心的貪婪越大,就會失去愈多的理智。
換句話說,要讓這些身經百戰的各大家族貪得無厭,就得提供他們無法拒絕的利益,只要他們願意為了利益而擁抱貪婪,自然也會為了貪婪而失去理智,如此一來,他們就必須在最後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這一次史無前例的大規模賑濟,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貪婪,尤其出錢買糧的金主又是鯤鵬國,六大家族早已立足於不敗之地,就等著鯤鵬國將白花花的銀子,源源不絕地送上門來。
面對貪得無厭的奸商,柳五有的是經驗,他知道釣什麼魚就該上什麼餌,想釣越大的魚,更得上越大的鉤,只有大魚將魚鉤咬得夠深,它才無法掙脫釣客手中的釣竿。
於是,就在星月宣佈對七色國賑濟的那一天起,魚餌魚鉤便已經丟進池子裡,就等著各方大魚陸續上鉤。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柳五既然知道如何幫霍西亭下這個餌,自然就知道如何幫霍西亭收這個竿。
這一次的主角,換成柳五的兩個生死之交,就是流水黑市的呼蘭行邁與丁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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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星月宣佈賑濟計劃的第一時間,就親自拜訪了六大家族,說服六大家族如何監守自盜,一方面與霍西亭定下開倉放糧的時間,讓霍西亭在放糧上有不得不為的時間壓力,一方面提早囤積大量糧食,到時候迫使霍西亭必須高價從六大家族手上高價購糧。
而提早屯積糧食這件事,一概由呼蘭行邁與丁小惠負責,六大家族根本不需要花半兩銀子,只要在收錢的時候五五分帳便可,這對六大家族來說,根本就是無本萬利的便宜事。
原本在呼蘭行邁與丁小惠幫六大家族所打的如意算盤中,未來的糧價將會是三倍於當下,換句話說,將來的五五分帳,六大家族將獲得四成的糧價做為分潤,這對六大家族來說,絕對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更何況六大家族一毛錢都不用花。
這樣的的買賣,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六大家族當然樂得貪婪一把。哪知道沒過多久,在風沙幫的一聲令下,天下黑幫都來跟大業糧行搶購糧食,不到幾天的時間,糧價就變成了原來的八倍有餘,這也讓六大家族又看到另一塊更大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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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是黃色家族的龔照勝,見獵心喜的想吞獨食,故而特地來找丁小惠攤牌。
“丁老闆,現在的時機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原本我們談的那筆帳,這回可得重新掰扯掰扯。”龔照勝專程上流水黑市對丁小惠說著。
“侯爺,這不都是早就說好的買賣,一旦我們將手上的糧食脫手賣給霍西亭之後,我們兩家平分盈餘嗎?這會又有什麼問題?”丁小惠不解地問著。
“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們有問題!我先問你,當初你們來找我的時候,你們說未來的糧價會漲到多少?”龔照勝像是對丁小惠興師問罪般地說著。
“三倍,當時我們清清楚楚說的是三倍。”丁小惠斬釘截鐵地說著。
“沒錯,你們說的的確是三倍,但是你可現在市場上的行情又是多少?”龔照勝咄咄逼人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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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漲到了八倍,未來肯定還要再漲,我在這裡先恭喜靖王爺與侯爺財源廣進。”丁小惠自然而然地說著。
“我放你的狗屁!什麼財源廣進?是你丁老闆財源廣進才是,這明明能漲上八倍、十倍的生意,你卻騙本侯爺只能漲三倍,本侯爺一時心軟,想著你們賺錢辛苦,這才勉強答應你們的條件!哪知道這才過了多久時間,糧價居然漲到八倍,你們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龔照勝怒氣衝衝地說著。
“侯爺這話就嚴重了,我們怎麼會是空手套白狼呢?這囤貨的成本,可都是由我們一力承擔,一毛錢都不敢勞煩侯爺,我們這可是道道地地的將本逐利。”丁小惠試著解釋。
“你不說這事我還不來氣,你還好意思說你們先墊上成本了?我問你,你們墊了多少成本?三塊錢的買賣,你們才付了六毛錢的成本,當時我叔叔看在你們做生意不容易,這就允了這筆買賣,哪知道你們包藏禍心,盡然欺騙我叔叔,將八塊錢的生意硬說成三塊錢,一來一回差了快三倍!
當初要是知道糧價會漲成現在這樣,我叔叔能答應你們這買賣條件嗎?”龔照勝就是想不認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