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寶錢莊終究是開門做生意的鋪子,總不能就這麼把錢扔在水裡不管不顧吧?當年我東家可是看在敦品國主的面子上,這才二話不說的把錢給雙手奉上,既然敦品國主現在走了,無論如何,這筆帳都得先算一算,免得日後成了呆賬。”
時瀾滄接著說道“我們也沒說不認這筆帳,但是借了三十年的債,你突然讓我們一次還清,這還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至少給個十年、二十年,我們才好規劃規劃接下來的財政稅收,我們現在的確是一毛錢也拿不出來。”
歸南山這時故作尷尬的說道“東家交代過,就連敦品國主這麼一個好好的人,都能一夕之間說走就走,以後只怕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變故,這筆帳無論如何還是得請壽德國主給個交代,否則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時瀾滄聽歸南山口出無狀,於是不悅的說道“歸掌櫃想讓頂上國怎麼不好看?或者說,金老闆想讓壽德國主怎麼不好看?”
時瀾滄故意扯上壽德國主,想看看歸南山當著壽德國主的面,敢說出什麼逾矩的話,畢竟壽德國主年少氣盛,雖說金寶錢莊有理有據,若是得罪了這位年輕國主,只怕落不著好果子吃。
歸南山身為金寶錢莊的大掌櫃,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些年來,讓他上門討債的王室貴胄不下半百,再難啃的骨頭都啃過,怎麼會在乎這小小的一個頂上國!
歸南山笑著說道“我們哪敢得罪頂上國,得罪壽德王子,你們都是金寶錢莊的客戶,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供著你們、哄著你們都來不及呢!
既然是衣食父母,我們自然不敢得罪,我們能做的不過是讓自己吃點悶虧罷了。要是頂上國真還不上這筆錢,金寶錢莊只好咬著牙硬吞,把這五萬萬金當成呆賬處理。
至於這五萬萬金的呆帳怎麼處理?東家倒是早有了指示,他讓我將這五萬萬金借條出去打三折賤賣,既然拿不回十足的本金,拿回三成至少不至於血本無歸。
至於這麼大一筆賬要上哪去賤賣?東家也說了,就隨便找幾個黑市去拍賣,大家看在頂上國一言九鼎的面子上,說不定還不止三折價。將來,就讓那些黑市的牛鬼蛇神來跟時大人打交道,反正我是玩不過時大人,不如拼著讓東家一頓責罵,認賠殺出吧。”
時瀾滄搖頭說道“這麼損的招,多半不是金老闆的指示,只怕是你歸掌櫃的想法吧!要是你們將敦品國主的借條拿到黑市拍賣的訊息一傳出去,你就不怕壞了金寶錢莊的名聲,以後沒人敢跟金寶錢莊做生意嗎?”
歸南山笑著說道“真到萬不得已,金寶錢莊只能選擇做賤自己,關於這點,就不勞時大人為金寶錢莊擔心了。
至於以後還有沒有人敢跟金寶錢莊做生意?金老闆倒是說了,不跟金寶錢莊做生意,大家還能跟誰做生意?
別的不說,就說敦品國主這五萬萬金的借條一流出市面,這萬山諸國還有誰敢借錢給頂上國呢?要是頂上國未來又缺錢週轉,只怕還是得找上金寶錢莊,難道不是這樣嗎?”
一旁始終聽著時瀾滄與歸南山唇槍舌劍的壽德國主,知道金寶錢莊這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拼著這五萬萬金不要,也要逼自己交出那個人。
壽德國主知道自己或許活不過六個月,但是這個麻煩,無論如何不能讓後人去承受,要是萬山諸國那些牛鬼蛇神整天拿著借條來頂上國討債,不用多久,這個王室也該被百姓給推翻下臺了。
壽德王子終於開口了“我知道金老闆一心想要的就是讓我把那個人交出來。這件事說起來也不是沒得商量,問題是父王在世時,從來就沒交代過我這件事,我壓根就不知道金老闆想要的人是誰,你們這讓我從何交起?”
歸南山笑著說道“關於這點,金老闆也交代了,這個人在金寶錢莊的重重耳目下,居然能隱藏在頂上國五年之久,若不是王室派人出面掩護,是萬萬不能做得如此隱秘。
只要壽德國主同意讓金寶錢莊派人到頂上國王室來查上一查,一定能很快的水落石出,到時是否真的能找到那個人,那就是金寶錢莊的事,從此那五萬萬金的借款就一筆勾銷,不知壽德國主意下如何?”
時瀾滄不悅的喝斥說道“歸南山你這也太過無禮了,你們不過是一介商人,竟然開口要到頂上國王室查案,未免太過放肆!”
歸南山對時瀾滄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隨即接著說道“時大人莫要反應過激,我剛剛說的是查上一查,可不是來查案。
頂上國儘管指派你們的官員主辦審理,金寶錢莊不過是派人從旁提供建議,這建議聽與不聽,那是頂上國的權責,金寶錢莊只管一邊陪著,絕不多加干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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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南山的這般建議,倒是讓壽德國主一時難以拒絕,不過就是讓金寶錢莊派個人來旁聽查案,以前也多有先例,並不是如何出格的事,更何況還能一筆勾銷五萬萬金的借條,這可是筆不蝕本的生意。
這時壽德國主招呼奴婢,吩咐替眾人換上熱茶,然後繼續問道“你們就這麼篤定光從旁聽,就能查出什麼端倪?你得知道我們的官員對你們所說的那個人,同樣是一無所知,根本不知該從何查起,你們怎麼有把握光從這個過程就能探知結果?”
歸南山笑著說道“那是金寶錢莊自己的事,要是金寶錢莊沒那本領,金寶錢莊本該認賠了事,絕不會繼續糾纏那五萬萬金的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