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靈蛇與布依人離去的背影,雲從龍的內心感到無比絞痛,她比任何人都想立刻見到烏赤金,但是為了不讓烏赤金為難,她必須忍痛留在原地,任由烏赤金越走越遠。
雲從龍能想象眼前這個身材曼妙的背影,衣服裡包裹的盡是與臉上一樣目不忍睹的傷疤,布依人為烏赤金所付出的一切,是烏赤金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情義,儘管自己也願意為烏赤金付出所有,卻與眼前的布依人不可同日而語。
雲從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知道就算烏赤金永遠不會辜負她,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對布依人有著更多的道義責任,也許烏赤金只能一輩子將情感束之高閣,將未來的幸福永遠埋葬。
既然如此,雲從龍沒有其他選擇,支援烏赤金早已是不得不走的一條不歸路,她不能讓烏赤金背上忘恩負義的包袱,如果烏赤金這輩子註定要辜負一個人,就讓自己成為那唯一的一個人吧。
所幸布依人願意讓靈蛇師父跟著她去照顧烏赤金,有了靈蛇師父陪在他的身邊,至少自己不用再為烏赤金的安危煩惱,只要他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就算天各一方的兩地相思,這樣的孤獨寂寞她也甘之如飴。
正因如此,自己必須想點事來做,不但如此,還得想點又難又麻煩的事來做,只有讓自己絞盡腦汁並疲於奔命,才能佔時忘掉這惱人的一切。
既然是赤煙七子害得自己落的如此窘迫,冤有頭債有主,好勝心強的雲從龍,自然會想辦法以牙還牙地找赤煙七子討回這筆帳。
就在雲從龍盤算著要先對赤煙七子的那一個人下手時,向天這時走了進來,對雲從龍說道“外頭有個年輕小夥子,說是霍神探的師弟,他說跟霍神探約好了在流水黑市碰面。
那個年輕人還說整個流水黑市,他只知道有個天問閣,因此便找上天問閣來打聽霍神探的下落。”
雲從龍疑惑地想著,霍西亭怎麼會跟自己的師弟約在流水黑市碰面?這流水黑市可不是任何人想來就能來的地方,約在這裡碰面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就連霍西亭自己都沒有流水黑市的邀帖,要不是有人帶進帶出,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想來就來,更別說是他的師弟,尤其這孩子聽起來對流水黑市更是一無所知!
不但如此,現在的流水黑市可是個十足十的是非之地,更何況原定今晚她就會與霍西亭一起離開流水黑市去鯤鵬國,為什麼還跟他師弟在這個時點約在流水黑市碰面?
雲從龍於是說道“你先去跟霍神探做個確認,如果真是他的師弟,就安排他們在外廳碰面吧。我今天累了,沒什麼特別的事,就讓我一個人靜靜。”
此刻對雲從龍來說,的確是需要好好地一個人靜靜。布依人的突然出現,帶來了大量的資訊,裡頭既有烏赤金有意無意對自己透露的心意,還有接下來與赤煙七子一觸及發的局勢,再加上洛小園與水映月那充滿挑戰與仇恨的北境之行,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應該更進一步的加以思索,畢竟每件事都足以牽一髮而動全身。
尤其真正的烏赤金已經現身,而且還是以一夫當關的姿態出現,這時她更得思考思考,自己到底是應該如之前所計劃的去協助霍西亭與柳五,做好接下來霍西亭在七色國賑濟的各種佈局,還是該轉而隨時配合烏赤金的應敵行動。
更何況還有那遠在北境的洛小園與水映月,或許隨時都需要自己的支援,那可是洛小園第一次擔綱如此重要的角色,對手又是北境的王者木銅王子,光靠一個從未經歷戰爭的柳五去幫忙,或許還不足以支援洛小園成事。
雲從龍知道眼下這些事都少不了自己,但是自己卻無法同時滿足各方的需求,尤其每一件事都不允許任何差錯的發生。
就在雲從龍反反覆覆思考,正在朦朦朧朧中困去時,向天突然在外頭敲了敲門,先是輕輕咳了一聲,示意自己有事相告。
然後輕聲的地說道“霍神探有要事相商,請老闆到外廳一敘。”
雲從龍正好也有些關於超度賑濟的佈局要與霍西亭討論,因此便立刻起身前往。
來到外廳,只見除了霍西亭外,還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應該就是向天剛剛提到的霍西亭師弟,這孩子看起來應該與洛小園差不多年紀,只不過他的面板比洛小園白些,整個人也更胖乎一點,看上去反而更像是水映月一般的十五、六歲模樣。
霍西亭見雲從龍走了進來,立即起身說道“雲老闆,這孩子是我的師弟,也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他叫玄路。
這回我去頂上國參加浴佛大典,就是帶著他一起同行。之前我跟雲老闆提過遇上金不換的事,多半時候,我這個師弟都在場,不但如此,後來他跟金不換還有過幾次遭遇的機會。
他剛剛跟我大致說了一些,我以為這些事對雲老闆來說十分重要,所以才請天地兄弟將雲老闆請來,一起聽聽玄路都遭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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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從龍仔細看了玄路幾眼,笑著說道“你這師弟一看就是一副聰明機伶的樣子,多聞師傅肯定很喜歡他。”
霍西亭點頭說道“那可不,否則我師父也不至於都那麼大年紀了,還是硬著頭皮收了這麼個娃娃徒,我師父可著實寵他了。”
雲從龍接著說道“多聞先生的眼光那是毋庸置疑,光是你們這一對師兄弟,就足夠讓他驕傲自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