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回生當即說道“請水姑娘賜教。”
水映月對端木華揮了揮手,示意他將百草回生當初送來的問題取了過來,一字一句清楚地朗聲念道“總堂主的問題是,烏赤金是生是死?就這?”
百草回生點頭說道“沒錯。不僅如此,我們接受天問閣所提的任何條件,包括雷娘子。”
水映月點頭說道“這問題雖然不算簡單,對天問閣來說,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問題是我們的報價只怕你們付不起。”
百草回生回應道“姑娘既然說了對天問閣來說並沒什麼了不起,怎麼又怕這報價我們會付不起呢?”
水映月搖頭說道“那是兩碼子事。烏赤金是生是死,天問閣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我說這簡單的很。
但是總堂主要的這個答案,天底下只有天問閣有,否則總堂主犯不上付出那麼高的代價來找天問閣,總堂主想買,就得照我的價付錢取貨,否則儘可上別家鋪子去買吧。”
百草回生點頭說道“水姑娘說的有理,這答案或許真的只有天問閣才有,報價就算高點,也在情理之中。
銀錢的部份,不論多少都可以,再加上雷娘子的性命一條!”
水映月這時起身說道“銀錢的部份,天問閣的報價是要以金寶錢莊為擔保的十萬金票子;至於雷娘子,一個要死不活的病罐子,天問閣要她何用?
更何況這是您百草堂總堂主想要的答案,卻把一個孤苦可憐的弱女子推出來當籌碼,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百草回生聽水映月這一開口,就直言不諱她已知道雷娘子現在正是半死不活的狀況,這代表天問閣在百草堂裡面埋有內應,看來,天問閣果然是有備而來。
百草回生笑著問道“水姑娘怎知這答案就不是雷娘子本人想知道的?又從何得知雷娘子眼下是個要死不活的病罐子?還有,水姑娘怎知這雷娘子就不是自願當這個籌碼呢?”
水映月拿起剛剛尚未吃完的糖葫蘆,天真爛漫的說道“總堂主知道在天問閣問的每個問題都得付出代價,您這一連又問出三個問題,我該怎麼辦呢?”
百草回生說道“水姑娘若願意回答,百草回生自然願意付錢。”
水映月搖頭說道“行了,會讓天問閣跌價的問題,我一個都不想回答,我們還是回到剛剛的報價。
雷娘子這個人對天問閣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總堂主把她給了我,我還得僱人侍候她,還得買湯藥來吊著她那半條命,這種賠錢貨,天問閣肯定是不會要的。
天問閣要的是有價值的籌碼,就烏赤金是生是死這個問題的答案來說,最有價值的籌碼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的人,也就是百草堂總堂主您本人。”
水映月這個報價條件一說出,在場所有人對水映月都是暗地一聲讚歎,包括百草回生。
百草回生本以為提出雷娘子這殺手鐧做為籌碼,對天問閣來說,只能是毫無退路的無法拒絕。
要是拒絕這筆生意,就會與殺害烏赤金的兇手擦身而過;要是接受這筆生意,就必須明白交代烏赤金眼下的死活。
沒想到水映月現在卻讓百草回生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直接拒絕了雷娘子這個籌碼,反而要百草回生拿自己來當這個交易的條件。
對於天問閣在場的諸位掌櫃來說,沒人想到水映月會使上舍雷娘子取百草回生這招。
大家都陷於雷娘子是殺害烏赤金的仇人這個漩渦,糾纏在雲從龍肯定想拿下雷娘子好為烏赤金報仇的問題上,如此一來,就只能被動的讓百草回生牽著鼻子走,沒想到水映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局勢整個翻轉過來。
百草回生尷尬的說道“這烏赤金的死活跟可我沒有半點關係,水姑娘拿我這條命又有何用?
既不能慰藉烏赤金的在天之靈,又不能稍解雲老闆的殺夫之恨,選擇雷娘子作為籌碼,似乎才是這筆買賣的正解吧。”
水映月不以為然的說道“非也非也。天問閣是買賣人,既不是衙門,也不是東牙國,烏赤金到底是誰殺的,跟天問閣一點干係都沒有。
天問閣談的就是買賣,就是利益!什麼東西有價值,天問閣就要什麼東西,這有錯嗎?還是說百草堂總堂主付不起這個代價?”
百草回生不慌不忙的說道“水姑娘當家管事不久,這麼重要的買賣,是不是再與雲老闆確認一下,也許雲老闆的想法會不一樣呢?”
水映月刻意一屁股坐在廳裡唯一的主位上,對著百草回生說道“這廳裡現在站著天問閣的四當家奈吉、五當家古鼎、值班掌櫃端木華,說不定二當家風從虎與三當家慶豐年,現在也躲在這廳裡廳外的某個角落裡,您不妨問問他們,需要再與我雲娘確認一下嗎?”
此時奈吉朗聲說道“雲老闆已經明確交代,現在的天問閣就是水映月小老闆當家做主,一切以小老闆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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