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月於是說道“哪能不知道,爹爹這是找幫手來著,爹爹向來獨來獨往,身邊根本沒有人能幫忙,師祖早就不知跟我說過多少次,說你凡事都一個人悶著自己幹,早晚會把自己累垮。
尤其這些年來,誰還看不出來爹爹遇上了難事,從小到大就沒見過爹爹這樣東奔西跑,你看你那滿頭白髮,就像是一夜之間急白的。
這個天運數術既然能算盡天下萬物,我跟小園要是學會了,自然能幫上你的忙,是不是這樣?”
烏赤金欣慰的說道“果然還是小月懂爹爹,知道要幫爹爹分憂了。”
水映月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都已經十一歲了,早就能幫爹爹的忙了,是爹爹一直把我當個孩子,老是把我關在清風書齋。
話說回來,我們得多久才能學會天運數術?當初記得爹爹說過,若是天資聰穎者,一、二十年或能有所領悟,至於要有所成,沒個三十年只怕難成機杼。
爹爹,你是惹上什麼麻煩,居然得花上一、二十年以上去解決?要是我跟小園到那個時候還學不會天運數術,那該怎麼辦呢?”
烏赤金笑著說“你跟小園要比爹爹聰明的多,你們肯定用不上那麼多時間,就怕爹爹教的不好,耽誤你們的學習。
至於爹爹遇上的這些事,剛好也趁這個機會讓你知道,畢竟你也是東牙國的子民,更是我烏赤金的女兒,你的肩上同樣也得扛起這個擔子。”
接著,烏赤金便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過的事,鉅細靡遺的說與水映月知道。只見水硬月一會點頭如搗蒜,一會閉目沉思,又是撓首抓耳,又是興致盎然,像是聽了一個天底下最是曲折離奇的故事。
好不容易聽烏赤金將他所知道的來龍去脈說完,水映月與烏赤金同時陷入一陣沉默。烏赤金的沉默是他正在等著水映月的反應,他知道要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去理解這些的確是不容易,更何況許多環節就連自己也搞不清楚。
水映月的沉默是因為這個故事的來龍去脈有著太多斷點,支離破碎的情節讓她無法像聽故事般的的融會貫通,雖然烏赤金已經盡其所能將所知所見一一說出,但此事所涉之複雜,牽連之廣泛,即便聰明如烏赤金仍不免身處瞎子摸象的囧境,更何況年僅十一歲的水映月。
“爹爹,我認為剛剛你講的這個故事,肯定不是完整的故事,裡面有著太多的空白與不合理,你一定是漏掉什麼或誤解了什麼?
既然荒野重已經死了,我建議爹爹不妨找上赤煙七子好好地談上一談,就算沒辦法講和,至少也該把問題給弄清楚,到底荒野重為何那麼痛恨東牙國,事出必定有因!”
此時的水映月並沒有把這件事當成需要解決的問題來看待,而是將它當成一個故事來聽,畢竟還是孩子心性,一切都得先把故事聽明白了,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玩。
“我何嘗不想跟他們談,但是談何容易。在此之前,我壓根不知道還有個赤煙七子的存在,現在知道了,卻發現許多人都是我的舊識,這麼多年在我面前都是皮裡陽秋,只怕談也談不出什麼。”烏赤金無奈的說著。
“爹爹,我以為你應該將這個故事原原本本的再跟小園說上一次,他對這些打打殺殺、勾心鬥角的東西特別在行,你講的這個故事,擺明了是在呼應小園最喜歡的五獸棋。”水映月沒好氣的說著。
“那是肯定的。只不過你是我的女兒,更是東牙國的臣民,比起小園,這件事對你的意義更是重大,我一定得特別對你先說個清楚,你得知道我們的使命就是守護東牙山。
小園是個好孩子,但他畢竟不是我的孩子,更不是東牙國的臣民,他可沒有義務要跟著我們死守東牙山。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但這些對小園來說只是情份,對你來說卻是本份,懂嗎?”
水映月早就將洛小園視作自己的家人,哪有什麼本份情份之分,這根本就是一家人的事,因此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是他的師父,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要是敢不聽話,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烏赤金笑著說“那是。我們都知道你是他的好師父,小園能有今天的進步,小月你功不可沒,爹爹和小園心裡清楚的很,放心吧,小園不是忘恩負義的孩子,他總是聽你話的。
不過,你得記得爹爹現在說的話,往後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們倆都將相依為命,互相扶持,互相砥礪,互相成就,你得開始學著尊重小園,將他當做自己的哥哥,知道嗎?”
水映月當然知道父親的意思,但是不服輸的個性還是讓她胡攪蠻纏的說道“他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自然將他當哥哥看待,如果他不乖乖聽話,我還是會像師父一樣的好好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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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赤金摸著水映月的頭髮說道“爹爹知道你懂的,你一向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從來都不需要爹爹擔心。
未來的情勢只會愈發險峻,敵我雙方都已經明確的浮上臺面,時時刻刻都是危機四伏,爹爹肯定不能把你們帶在身邊,你們一定要學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彼此。”
水映月點頭表示瞭解,繼續問道“爹爹,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們上哪兒去跟靈蛇師祖與小園他們碰面呢?”
“去七色國王城的流水黑市。那是萬山諸國最不可思議的地方,七色國曾經是萬山諸國最為壯盛富裕的國家,他的王城更是繁華熱鬧,吸引著五湖四海各路人馬在此百花齊放。
記得爹爹曾經跟你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錢的地方就有恩怨,那麼有人又有錢的地方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