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赤金仔細一看,原來這巷道已經來到剛剛那棟磚紅色屋子下方,若非天涯令主帶路,即便自己就站在五聖教總壇面前,也萬萬認不出原來這裡是座宮廟。
接著兩人沿著磚紅巨牆又走了十餘丈,來到一處高度有餘,寬度卻不及一人肩寬的小門旁邊,天涯令主先是在門上敲了四下,稍作停頓後,接著又敲了兩下,那門便慢慢開啟一道縫隙。
天涯令主對門內喃喃說了幾句話,那道門接著便完全敞開,天涯令主於是側身鑽進那道窄門,接著便以手勢示意烏赤金跟著進去。
一進門內,只見天涯令主將彆著花繡的袖子伸向一旁身形佝僂的老人面前,老人仔仔細細的看著袖上的花繡後,接著便取下花繡,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枚木牌系在天涯令主的腕上。
烏赤金有樣學樣,也將袖子伸向那個老人,並讓那老人在自己腕上繫上了一塊木牌,接著便隨天涯令主往屋裡走去。
天涯令主回頭對烏赤金做了幾個手勢,一來是示意噤聲,原來這諾大的屋子裡,此刻居然聽不到任人人的聲音。
二來示意隔牆有耳,這屋子不但巨大,橫著豎著的隔斷更是不少,真要有人躲在裡頭偷聽,只怕不是隔牆有耳而是遍地有耳。
烏赤金心想,過去幾十年,自己造訪過萬山諸國無數深宮大院,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森嚴有序的門禁,看來這雷娘子的五聖教果然是有備而來。
接下來眼前的走道更是匪夷所思,前方的走道不下十餘個,每個走道的入口都長的一模一樣,若非有人帶路,普通人根本不知該從何走起。
天涯令主帶著烏赤金從左邊第三個走道進去,一路上遇上不知多少隔斷與岔口,其中既有正八卦佈置,又有反八卦算計,雖然烏赤金勉強能窺出佈置的心思,但要讓烏赤金再走一次,只怕烏赤金也不分不清東西南北。
約莫一盞茶後,兩人終於穿過重重迷宮,來到一處十丈見方的會客廳。
諾大的廳中,只見一名侍茶婢女守著,那婢女見天涯令主出現,便無好氣的問道“辛丑聖使,這幾天大師姐不在壇中,你來做什麼?”
天涯令主恭恭敬敬的先是對那個婢女行了個禮,看來那個婢女在五聖教總壇有著極高的地位,對天涯令主這般禮數竟是理所當然的無動於衷。
天涯令主接著客氣的說道“喜兒姑娘,我這是帶著信徒來恭聆教主聖訓,不是來見大師姐的。”
喜兒冷漠的回道“大師姐沒交代今天教主有接見信徒的安排,你帶人來見教主,有事先請示過大師姐嗎?”
天涯令主解釋道“不不不,喜兒姑娘誤會了!我帶他來是要到大廳中與眾信徒一起聆聽教主聖訓,而不是帶他來單獨面見教主。”
喜兒聞言不悅的說道“辛丑特使,你在五聖教也不少時日了,怎麼連這些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呢?當初引薦你來總壇的人都教了你什麼,居然這麼不懂規矩?
凡是到大廳恭聆教主寶訓的信徒,只能從前面的大願門進出,你怎麼能帶人從後面的無向門進來呢?
你難道不知道後面的無向門只有聖徒品級以上的人才能進出嗎?你這可是嚴重犯了教規知不知道?”
天涯令主急忙點頭說道“請喜兒姑娘多包涵。我向來都在外頭幫大師姐跑腿,總壇裡的規矩總是記不太清楚,這還是我第一次帶信徒來總壇恭聆教主聖訓,這…這些規矩,還請喜兒姑娘網開一面,我這就馬上帶他出去,再從大願門從頭來過。”
喜兒聽完更是生氣的說道“你還想帶他從無向門走出去?你是怕他對無向門不夠熟悉嗎?
你快領著他從聖殿旁的樓梯走下去,現在還沒到教主聖訓的時間,聖殿上還沒有人,你趕快帶他從那邊走,不要驚擾到其他人。今天你犯的錯,我一定會呈報大師姐知道。”
天涯令主小心翼翼的對喜兒陪著不是,看來這個喜兒姑娘真是總壇裡的紅人,儘管就是個婢女的身份,卻高傲的能對一個使者氣頤指使,天涯令主還得始終陪著笑臉。
天涯令主沒敢在這廳裡多待,立刻領著烏赤金便往聖殿的方向走去。
烏赤金心想,天涯令主帶自己走這一遭,一定是要自己對五聖教總壇的佈置與雷娘子的行事風格有所知悉,因此烏赤金對眼前所看到的任何細節都銘記在心。
只是此刻烏赤金心中有著太多疑問,但天涯令主事先便已交代自己多聽多看,不要開口,眼下只能不斷的觀察,不斷的發現並記住問題。
就像剛剛天涯令主不惜違反教規,也要帶著自己從那個無向門走進五聖教總壇,其中一定有著他的道理,所以烏赤金把握時間努力的將剛剛的一切儘量回想,以免漏掉什麼重點。
兩人離開喜兒所在的大廳後,接著便穿過一個空中廊道,廊道的盡頭站著四個神情嚴肅的侍衛,他們將盡頭右轉方向的走道嚴實的堵死,只留下左轉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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