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人的“力戰山河”的確達到了震懾一、二十個藍衣軍的效果,然而其他未受壓迫的藍衣軍可不會在一旁冷眼旁觀,他們同時從四面八方對布依人毫無間隙的出了手。
“力蓋山河”的特色就是勢大,但此刻它的缺點也是勢大。因為勢大,布依人根本停不下腳步,因為勢大,布依人的長鞭根本來不及變招,她的身後已是門戶大開,除了繼續向前直衝以外,一停下來,藍衣軍的兵器便將毫不遲疑的招呼在她的背上。
所以,儘管布依人的“力蓋山河”突破了敵人的第一道防線,卻不足以對付敵人在第二道防線所佈下的銅牆鐵壁。
看著敵人的第二道防線,布依人仍不準備縮手,此刻她心中所想的是剛剛烏赤金誤會自己對藍衣軍通風報信的神色,這讓布依人的去勢更顯悲壯,化入九龍鞭的力量也於是更顯沉重,或許首當其衝的幾個藍衣軍不免難逃其鋒芒,但接下來的布依人將更深陷泥淖,無處可退。
布依人的九龍鞭重重地擊向眼前一名藍衣軍的腦門之上,此鞭之勢已無可回頭,這或許是布依人這輩子所殺的第一人,也可能是布依人這輩子所殺的最後一人,因為這一擊之後,布依人已經準備承受千刀萬劍隨之穿胸而過。
便在此刻,眼前的藍衣人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襲黃色彩帶纏住了自己的鞭頭,就像一陣狂風將自己快速的往前拉扯,瞬間便脫離了藍衣軍的重重包圍,儘管前方還有藍衣軍的第三重包圍,至少已避開了生死一線的絕境。
那襲黃色彩帶就像是自己有生命一樣的鬆開布依人的鞭頭,轉而與數十名藍衣軍的近身纏鬥。
長鞭是布依人的拿手武器,她浸淫在這門兵器上已有十數年之久,各種鞭法的拿捏運用早已爛熟於胸,就連自己手上這隻九龍鞭,更是師父佘荼為了自己的身型與力量而量身定製,她一直認為自己早已到了人鞭合一的境界。
但是相比眼前這個突然現身的黃衣女子,不過就是一條柔軟細緻的絲質綵帶,在她的手裡,竟能幻化出如此變幻多端的奇妙攻勢,這讓布依人一時看的目瞪口呆,心想,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武功。
畢竟布依人手上的長鞭與黃衣女子手上的綵帶,運用的都是同樣的功法,布依人自然知道兩者之間高下立判,所幸這個黃衣女子是來幫忙自己,否則除了束手就縛,自己根本沒有無力與之抗衡。
布衣人在千鈞一髮之際死裡逃生,卻在這個時候,她突然陷入一種似曾相識的奇特情境裡。
她看著無數黃色彩帶在藍衣軍之間翩翩穿梭,數十名藍衣軍被那些黃色彩帶緊緊纏繞,竟無任何一個藍衣軍可以脫身來對付布依人。
布依人確認過去一定曾經親身經歷過這個場面,自己也曾經被這樣的綵帶給緊緊圍繞,同樣也是無法脫身。
幾個月前的那個場景,逐漸在布依人的腦海中清晰起來,她想起那群四處惡言中傷烏赤金的那夥人,那個不起眼的黃衣姑娘,當時她也是用手中的黃色水袖將自己一行十數人團團圍住。
再次定神一看,眼前這個黃衣女子,不就是剛剛跟烏赤金一夥的姑娘嗎?這般身手,以及她身上散發的獨特香味,布依人能確定這個姑娘就是當時那一夥人的同伴。
布依人心想,大哥怎麼會跟那群惡意中傷他的人混在一起?該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大哥如此之聰明,怎麼會讓人給騙了呢?布依人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心裡頭還是對烏赤金的處境念念不忘。
布依人突然聽到那黃衣姑娘大喊“九公主,你大哥讓你快走,你待在這裡,會連累我也脫不了身。”
布依人聽那黃衣姑娘說是烏赤金讓自己快走,這代表是烏赤金讓這黃衣姑娘來搭救的自己,心中一喜,便道“不行,我不能讓你獨自一人留在這裡,這些人可不好對付。”
可人見布依人任性的俠女個性又來了,光是看她這些日子以來,獨自一人不屈不饒四下尋找烏赤金的執拗個性,只怕她真的留下來跟自己並肩作戰。
可人只好假傳烏赤金的話而說道“你大哥說你的武功太差,留下來只會礙手礙腳,你最好趕快先走,我一個人才好脫身。”
布依人心想“烏赤金這般交代,自然不會有錯,就像我剛剛跟高副將所說的一樣,或許此刻自己留下真會變成累贅。”
布依人還是大聲問著可人道“接下來我上哪兒去跟你們會合呢?”
眼下正是性命攸關,這個九公主居然還一心想著怎麼跟烏赤金會合?可人沒想到布依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懸一線,更不求思索怎麼逃命或是往哪兒逃命,念茲在茲的竟然還是這麼一回事,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知該如何回應。
布依人見可人沒有反應,估計是因為專心應敵,抽不出空來回應自己,只好自己開口說道“咱們就約在上回姑娘被我包圍的地方,記得告訴大哥,不見不散。”
可人急於打發布依人,未及細細思索布依人的言外之意,順口便說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布依人聽到可人的回應,對可人嫣然一笑,不敢再多所停留以免誤了黃衣姑娘脫身,趁隙快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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