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是耿氏的封號,她雖然死在了胤禛登基之前,但她是七阿哥的生母,封號還是有的。木棉聽年若蘭提起了耿氏,面上難以自制的湧現出一絲激動,張口回道:“是!奴婢原來叫翠如,是耿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頭,耿側福晉去了後,奴婢便落了難……幾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賴娘娘慈悲,救奴婢出了苦海,奴輩早就想來給娘娘磕頭謝恩,只是面貌已毀孔驚著娘娘。”說著,木棉便激動的流下了眼淚,顯然也是到了動情之處。
“耿氏生前對本宮素來恭敬,她既去了,你作為她的大丫頭,遇到難事,本宮伸把手也是應當。”
“對娘娘來說許是舉手之勞,但對奴婢來說卻是活命之恩,娘娘恩慈,奴婢這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
“說什麼報答不了,你現在不是已經開始報答了嗎?”指了指那碗赤蜜紅豆粥,年若蘭笑著說道:“手藝不錯。”
“娘娘見笑了。”木棉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是因為今日干娘傷了雙手,不宜動作,所以奴婢才抖著膽子獻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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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拜了彭氏為乾孃?”年若蘭上下看了這丫頭幾眼,覺得挺不簡單的,要知道年若蘭的小廚房可是個金貴之地,滿宮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削著腦袋想要往裡鑽呢。這丫頭能打動彭氏,讓其收了做幹閨女,想來也是有其過人之處的:“彭氏是怎麼受傷的?”
木棉便答道:“回主子的話,乾孃是被貓撓傷的……”
這紫禁城無比雄偉巨大,在裡面棲息著的除了人類外,還有不少的小動物,這裡有些是有主的,有些則是乾脆是從外面跑進來的。這些野貓野狗們伸手敏捷,專門挑一些年久失修的殿宇裡棲息,即使有太監們時不時的驅趕捕捉,卻總也是弄不淨的。彭氏青年守寡,心腸十分不錯,她可憐這些無家可歸的小傢伙們,所以常常的會拿出食物接濟它們,久而久之,這些小動物們也跟她混熟了,會主動上門討吃食了。今日清晨,彭氏與往常一樣,拿了些殘羹剩飯的想要去餵它們,沒想到這些往日裡都很乖順的小貓咪們一個個地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看起來是躁動不安極了,不但沒有吃彭氏喂的食物,還攻擊了她。
“那些貓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幸是乾孃見機不好,跑了開來,否則的話,手臉都會受傷的!”
年若蘭聽到這裡淡淡的哦了一聲,一個模糊的念頭隱隱地在心中浮現出來,然而,那年頭又太過模糊而短暫,再仔細一回想卻又不得章法了。
“皇貴妃娘娘,其實奴婢今日除了想要向您當面謝恩外,還有一件事要向您稟告。”木棉知道什麼叫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也知道自己貿貿然的把這個其實根本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不一定能夠取信於面前的這一位。
可是,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年若蘭微微側了下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點頭道:“說來聽聽。”
木棉深吸了口氣,鎮定的把自己關於耿氏死亡的猜測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年若蘭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也由一開始的淡定變得眉頭緊皺了起來。知道過了多久後,木棉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整個寢殿內變得鴉雀無聲。
“你所言之事可是真的?”年若蘭問道。
“奴婢對天發誓,剛剛所言句句屬實!”木棉有些激動地開口說道:“奴婢是耿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頭,她的一應飲食起居奴婢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可恨奴婢當初並不懂得什麼是【八反八畏】也不知道有些藥膳單吃著是上好補物,但若是下頓再吃了犯衝的東西,就會在身體裡形成毒素。當年,鈕祜祿氏對耿側福晉事事殷勤,每日都會親手熬製補湯送過來,誰想到就是這一蠱蠱地湯水,送了耿側福晉的命啊!”說道這裡,木棉又難以自制地嚎啕大哭起來:“她真的是好狠的心腸啊,耿側福晉待她如親姐妹一般,沒想到,最後害死她的也是這個所謂的姐姐啊……”若不是對鈕祜祿氏有著深刻的信任,這招數也不會那麼好使。
畢竟這是個滴水石穿的過程。
“難怪!難怪!”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的司棋這個時候臉上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對著年若蘭說道:“奴婢當年還奇怪呢,怎麼自耿側福晉沒了後,鈕祜祿氏格格突然就與福晉黏糊上了,原來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因啊!”
司棋都能想到的事情,年若蘭怎麼可能想不到。結合木棉剛剛的一番話還有後來鈕祜祿氏的種種行為,若說此事沒有烏拉那拉氏的身影,年若蘭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她們這麼做,為的無非就是六阿哥和七阿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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