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蘭不是旁人,她不僅是雍親王爺最寵愛的一名女子,且身世來歷也很不凡,他的哥哥年羹堯手握重兵,坐鎮一方,論起在康熙皇帝面前的恩寵,隆科多實在無法相比。是以,此時年若蘭便是說出再說難聽的話,隆科多不敢公然翻臉。
“年側福晉息怒!四兒無狀,還請側福晉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原諒則個!”隆科多心繫愛妾此時便開口說起了軟話:“微臣回去後,定會對其嚴加管束!”
“隆科多大人是的好好教育一下她,如若不然,早晚有一天,她定會闖下大禍,到時候怕是會連累大人不能翻身呢!”
隆科多劈頭蓋臉的被埋汰了一頓,心裡著實憋屈,然而面上還不能顯現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躬身陪著不是。
年若蘭訓斥了一會兒,見其還算乖順,便也止住了話頭,無論如何對方都是朝廷大臣是胤禛倚重的部下,今次若不是那李四兒當眾咒罵胤禛不得長命,年若蘭也不會直接綁人回府。
然而,對於那樣的女人,不狠狠收拾一頓怎麼能讓年若蘭出了這口惡氣。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頭,年若蘭揚聲道:“去,請四夫人出來吧!”
李四兒被帶進來的時候因為太過激動顯些被門檻絆了一跤,還是隆科多小跑上前,把人給接著的!
“老爺啊!您可算來了,四兒被人欺辱死了,您快點替四兒做主吧!”李四兒見了隆科多就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那眼淚噼裡啪啦的就流成了一條小河。
隆科多摟著她,看她哭的這樣悽慘,自然也是心疼的,連忙急聲問道:“你沒事兒吧!”
李四兒撲在她懷裡,滿是恨意地張口便道:“怎麼沒事兒啊,爺,您是不知道,那惡毒的女人竟使人毆打於我,妾身、妾身全身都疼啊!”
李四兒那可真是很啊,看著屏風後頭的一雙眼睛,都恨不得能夠燒出火焰來。
“李夫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家夫人今次不過請您過來做客而已,怎麼就毆打您了?當我們雍親王府是什麼地方?”這次說話的卻是顏嬤嬤,只見她那種圓白的臉上露出極和氣地笑容,眯著眼睛道:“奴婢在李夫人身上可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被毆打的傷痕!”
隆科多聞言果然細細朝著李四兒看去,但見她出了衣衫略有褶皺外,全身上下卻基本上算是完好無損的,實在不像是被打了的樣子。
“老爺,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被打了啊!”李四兒心裡那個冤屈啊,明明自個被痛毆了一頓卻無人相信。
屏風後頭的年若蘭見狀,嘴角邊上露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要說,這雍親王府裡頭可是養了好幾個從宮裡頭出來的嬤嬤,其中有兩個還在慎行司呆過,手裡面的陰著花樣不知道有多少,李四兒這一下午可謂是遭了大罪,只是那掌刑的嬤嬤手段高,外面絲毫看不出來罷了!
李四兒一直在那裡哭,一邊哭還一遍咒罵著,漸漸地隆科多臉上出現了尷尬之色,咳咳兩聲道:“還不快住嘴,你今日無狀,與年側福晉多有得罪,快過來陪不是!”
“我不!”李四兒聽聞自個還得給年若蘭道歉,立刻炸開了廟對著隆科多又垂又打地哭嚎道:“你個死沒良心的,我這在外面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不說替我撐腰,反而要我給她賠禮道歉,嗚嗚……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要不然你也不能讓那個小賤人有了身孕!我、我不想活了……”李四兒在那裡哭鬧不休,跟只發了瘋似的母貓般對著隆科多使瘋。
偏偏這個朝廷重臣,似乎真的完全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不僅不暴跳如雷,臉上反而露出心疼的神色,話說,今日李四兒之所以到臥佛寺上香,也是因為心情不鬱的原因,隆科多書房的一個丫頭爬床成功懷了他的孩子,李四兒素來心噁心好嫉,隆科多的原配夫人她李四兒都容不下,你別說一個區區丫頭了。最後那丫頭被李四兒一碗墮胎藥灌下去,生生的血流而亡,李四兒卻依然不罷休,對於【罪魁禍首】隆科多也要甩臉色,李四兒單方面開始冷戰,今兒她之所以去臥佛寺也是為了散心的緣故。
年若蘭看著眼前這李四兒撒潑使性的一幕,心想:這隆科多對李四兒一定是真愛,要不然在這裡但凡換一個男人,那李四兒是絕計得不了好的。
半刻鐘後,隆科多一臉狼狽的帶著哭哭啼啼的李四兒走了,當然走的時候,人家李四兒還不忘用充滿恨意的目光望了眼屏風後頭的年若蘭。
“這都什麼人啊,這堂堂的佟家居然會養出這麼個玩意,真真是大開眼界了!”司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嘖嘖有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