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年若蘭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上下猶如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卡車從頭到腳碾過了一遍,痠痛的似乎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看著主子那一身情、事後斑斑駁駁的身子,綠琴簡直是連脖子都紅透了,主子和爺真是,真是都讓人沒法說了。
等好不容易把身體整理乾淨,衣著打扮都利索後,時間基本上也快到中午了。年若蘭神情蔫蔫兒,胃口也不大好,只隨意吃了兩口便罷了。
如此又過了小半個月,胤禛就像是食髓知味似的,每晚都會來依蘭院這邊,兩個如花似玉的格格被曬在那裡,焉能不心急。漸漸地府裡便有些風聲傳出來,都說年側福晉有手段,府裡雖然進新人了,但很顯然在爺的心裡最看重的依然是年側福晉。
康熙四十一年,七月盛夏,康熙皇帝上奉仁憲皇太后往塞外避暑。著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四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祿隨行。
訊息普一傳來,後院之中便有許多不平靜升起,概因為人人都想要做那隨伺之人,其中以李氏鬧得最為歡騰,至於年若蘭倒表現的極為淡定,似乎已是知道結果的樣子。
兩個側福晉尚且不說,底下的幾個格格,到底也是坐不住了。
這一日午後,年若蘭剛從午憩中醒來,綠琴便來報說:“鈕祜祿氏格格與耿格格來了。”
年若蘭挑了挑眉頭:“來多長時間了?”
“有小半個時辰了,兩個格格怕擾了主子您休息,不許奴婢過來通報,只坐在花廳中等著。”
年若蘭聽罷點了點頭,起身道:“服侍我換衣吧!”
少頃,幾人相見。鈕祜祿氏與耿氏屈膝便拜:“婢妾見過年側福晉,側福晉吉祥。”
“都是我貪睡,讓兩位妹妹久等了。”年若蘭用著手裡泥巴金的園扇,輕輕一指,嘴上輕快地說道:“好了,不用多禮,快起來。綠琴去上茶來。”
鈕祜祿氏與耿氏見年若蘭一臉海棠春睡的慵懶,心裡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年側福晉是真的再午睡,而不是用話搪塞她們。
“兩位妹妹今日到我這依蘭院,不知道有何貴幹啊?”
鈕祜祿氏與耿氏聞言相互對看一眼,最後還是鈕祜祿氏開口道:“本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婢妾們只是來給側福晉請個安。”有鈕祜祿氏些緬甸地說道:“婢妾們年齡小,不知事,日後怕是有許多地方要仰仗側福晉呢!”
“是啊!”耿氏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年若蘭,臉上露出忐忑地表情:“還請側福晉日後不吝賜教。”
年若蘭的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流轉一圈,半晌後,方才輕柔一笑,淡淡道:“二妹妹太客氣了。”
可以看的出兩個似乎都不是那種擅於言辭的人,特別是耿氏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而後就低著頭坐在那裡,畏畏縮縮的,有一種小家子氣。倒是這位鈕祜祿氏看上去雖也有些緊張,但說出的話到底還是比較恰當好處的。
“這是婢妾親手做的點心,是用清晨沒有落地的露水與百餘朵玫瑰的幼蕊,烹製而成,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還請年側福晉不要嫌棄!”鈕祜祿氏靦腆地說道。
“總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麼可能會嫌棄。”年若蘭一放手中的泥金園扇,伸出手來,直接拿起一塊做成花朵形的糕點,放在唇邊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是入口即化,清甜非常。
耿氏也沒空手來,人家拿著的是自己親手繡的帕子,十條手帕,每條都精精緻致的繡著一種鮮花的樣子,整整齊齊的疊在一隻漆粉色的長形盒子中。
這兩人大概心裡都知道,人家年側福晉身家不菲,好東西有的是所以送的都是自己親手做的,能表達心意的那種。
年若蘭含著笑的謝過了,待兩人走的時候,又讓綠琴賞了不少東西過去,鈕祜祿氏與耿氏謝了賞,眉宇間隱隱地留出了一絲高興,覺得這位年側福晉應該是接受了她們的示好。
“除了我這裡,她兩還去了哪?”年若蘭隨口問道。
“昨日鈕祜祿氏格格與耿格格去了福晉那裡,今兒便來了主子這裡。”
“李氏呢?”
“回主子,聽說只送了些東西,人卻是沒過去的。”
烏拉那拉氏是正妻,地位【超然】。而能在後院裡真正形成氣候的不外就是年若蘭與李氏。李氏有孩子,年若蘭有寵愛。兩個人可以說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有分歧,就得站隊。今日,鈕祜祿氏與耿氏無疑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無論是示好也好,示弱也罷。
總之,她們是對年若蘭低頭了。
今日是十五,時隔半個月,胤禛去了烏拉那拉氏那裡,兩人用了晚膳,烏拉那拉氏便問起了隨侍塞外的人選,胤禛嗯了一聲,便道:“爺打算帶著年氏去!”
烏拉那拉氏聽了這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而且她心在心裡面有一種驅虎吞狼的念頭,如果能讓年氏和李氏鬥起來,她做享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