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烏泱泱地來,雄赳赳地走,朝著陛下的營帳走去,絲毫不顧及如今已至子時。
躲在陰影裡的狼群目送阮傾禾被抬走之後,又靜立好久,才轉身融進黑夜裡不見了。
阮傾禾被送到營帳裡,秦沐秋都快哭斷氣了,秦江瀾緊緊攥著劍柄,眼眶猩紅佈滿血絲,瞧著生像地獄廝殺爬近凡間的惡鬼。
阮雲瀾顧不得自己,進入營帳中才小聲道:“我與妹妹無事,那血是豬血,你們小些聲,別把傾傾吵醒,她睡著了。”
兩人皆是一頓,遲疑的轉動脖頸看向他。
在他堅定的眼神下,秦沐秋打溼帕子,將她小臉擦拭乾淨,粉白玉瓷的小臉露出來,一點傷口都沒有。
兩人終於放心了。
翌日清晨,阮傾禾剛睜眼就瞧見渾身纏滿紗布的阮雲壑,還愣了一下,像極了法老木乃伊,不同的是臉還露在外面。
{哈哈哈,雛人醒了,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雀道歉,雀實在忍不住。}
{貓頭鷹兄去睡了,讓雀們告訴雛人,狼王說晚上來找她。}
{咿,狼湊湊的,有啥好?還不如貓哥呢,有事它真上啊!}
阮傾禾有點聽不過來了,訊息好多,亂七八糟的。
她現在什麼樣?
她猛地坐起來,看向鏡子,一眼便直接死死釘在了床上,僵硬得說不出話。
阮雲壑望著她,有些愧疚地道:“傾傾,晚上二哥偷偷帶你去摘果子吃好不好?”
阮傾禾沉浸在頭頂馬桶套子的悲傷中,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
怎麼能有人包得這麼有技術,馬桶搋子都能包得出來?
頭頂露空,小腦瓜被完全纏起來,厚厚的一層,從上面看,完全就是小型的馬桶搋子。
小小的阮傾禾,輕輕的碎了。
阮雲壑以為她是在難過今天不能出去摘果子了,便提議道:“二哥一會在營帳裡,舞扇給你看好不好?傾傾不要生氣。”
阮傾禾勉強接受了現在的造型,為了戲更逼真嘛,她理解!!
剛想答應,就聽到麻雀們的聲音傳來。
{嗚嗚嗚,雛人的哥哥真好,雀聽到白天他們的談話,他在進山洞前,跟那些人纏鬥,真的受傷了。}
{燕也聽到了,那些人把他趕進山洞後,就在外面堵著,還好狼和雛人趕到了。}
{都受傷了還要給雛人舞扇!雄人哥哥好,黑人壞!}
阮傾禾大驚:“二哥你受傷了?”
阮雲壑身子微頓,隨後想到小孩子的味覺相對靈敏,想必是他身上的血腥味有點重?
“只是皮外傷,為的就是能逼真些,無礙。”
哪怕面對的是五歲幼童,他也沒有敷衍,認真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