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天后,畢月烏飛入敖山莽莽森林。
妘鄶部落繼續侵擾,營寨始終堅守不出。
一年之後,畢月烏飛回,黃昏再次離去。
所有大軍悄悄集結,包括青龍軍復仇之梟。
初春,馬蹄隆隆,三萬餘騎軍如排山倒海,呼嘯而來。
高阜,神鬥應龍並肩而立,“果然精銳盡出啊!”神鬥眺望道。
“一鼓作氣嗎!”應龍笑了笑,道。
“你來吧!”
“準備!”應龍回首喝道。
身後,一千青龍軍腳踏符獸升空,雙手掐訣。
寨門緊閉,萬騎奔騰,殺氣如雲,長矛怒舉,越來越近,猙獰畢現。
應龍揮了揮手。
天崩地裂,距寨門百丈,洶湧蹴踏之下,地面突然崩陷,塵煙滾滾,奮揚數丈之高,如白浪濤濤。
當先數千騎驟然馬失前蹄,仰首慘鳴,帶著滿臉驚駭計程車卒,盡皆撲蹶,後面的拼命想勒住,卻根本收勢不及,眨眼之間,隨著跌入坑底。
人喊馬嘶,大地顫抖,震耳欲聾。
柵門大開,人如潮水,勢若洪流。
塵沙稍偃,一個長寬足有百丈許的大坑赫然在目,人堆骸壘,掙扎痛呼。
最後幾千騎魂飛魄散,互相沖撞踐踩,終於撥轉了馬頭,幾十丈外,整齊劃一,兩大方陣,左黑右白,面容凜冽。
為首,二人乘馬,風捲沙走,白日灼灼,金光耀眼。
“全別走了,留下吧!”金面人悠悠道。
俘數百,獲馬三千多匹,兵器無算,其餘亡者深埋。
粗木囚籠,一堆垂頭喪氣或強掩恐懼故作兇狠不服或偷眼乞求的臉,神鬥淡淡掃過,而最後一個,人群中一張明顯稚氣未脫攏膝靜靜坐著的少年讓他一頓。
“放他出來!”神鬥指了指,道。
鐵鏈開啟,少年愕然抬頭,籠中其他人眼神複雜。
“你叫什麼?”神鬥走遠了些,幾人押著少年隨後,駐足問道。
“我叫自己祖胤!”少年答道。
“放開他!”神斗轉身,身材可不矮,眉清目秀,惟一目疤痕褶結。
“你多大?”
幾人放手,祖胤舒臂而立,面無表情道:“關你什麼事?”
“我只是好奇,這麼小,就來殺人?”神鬥看看他,道。
“我是個奴隸,聽主人的,很奇怪嗎?”
“很熟悉馬?”
“我從小就睡在馬廄,還讓馬踢瞎了一隻眼睛,你說我熟悉不熟悉?”祖胤突然衝他笑道。
“以後跟我吧!”神鬥簡單道。
“我好像殺了你們不少人!”祖胤愣了愣,道。
“以後你可以繼續殺人!不過是帶著一群人去殺!”
祖胤一窒。